边民生活政治

第一章 导论

第一节 国家、边疆与边民

一、国家：人类群体结合的历久实体

二、边疆：地理、政治与文化三重取向

三、边民：跨越国家边界的族群

第二节 中越边境：从“有陲无界”到“有疆实界”

第三节 滇边跨境民族研究六十年回顾与前瞻

一、探索：初识滇边跨境民族的真面相

二、低潮：边政关怀使滇边跨境民族研究沦为“冷”边场

三、建基：夯实滇边跨境民族研究的新基石

四、争鸣：滇边跨境民族研究在辩争中推进

五、发现：拓展滇边跨境民族研究的新思路

第四节 生活政治生活政治：一项有关边民行为逻辑的研究

第二章 滇越跨境民族

第一节 文化民族文化民族与国家民族国家民族立论

一、文化民族文化民族：原生性族裔群

二、国家民族国家民族：隐喻的公民身份

第二节 民族识别民族识别与主体自觉主体自觉

一、民族识别民族识别：迎合国家整体需求的全民性调查

二、主体自觉主体自觉：费孝通费孝通先生的民族识别民族识别关怀

三、身份的主观盲从与被动赋予：民族识别民族识别遗留的多重问题

四、费孝通费孝通的关怀对解决民族识别民族识别遗留问题的当代价值

第三节 越南民族识别民族识别实践

第四节 滇越跨境民族小识：族称、人口及地理分布

第三章 历史迁徙历史迁徙与族群记忆族群记忆：“同根生”的民族

第一节 从国内走向国际的边民

第二节 从“走”到“留”：滇南瑶族迁移中的生计

一、迁居游耕：“食尽一山移一山”

二、分田划地：从“游耕”到“定居”

三、富瑶固疆：“橡胶、香蕉下农田”

四、惜土争地：林地纠纷中的生活理性生活理性

五、先验与忧虑

第三节 漂泊中的“永恒”：跨境民族有形的身份标识身份标识

一、记忆与表述：《信歌》《盘王券牒》

二、信仰与仪式：“跳盘王”“度戒”

第四章 滇越跨境民族心态文化史

第一节 认同：心态命题的关键词

一、族群认同族群认同与国家认同：西南边民塑造区域文化的过程

二、人类认同人类认同：人类构造理想人文环境的普世夙愿

三、挑战与行动：和谐世界构建中的人类作为

第二节 心态秩序心态秩序：从费孝通费孝通先生的关怀谈起

第三节 有序社会的生成：基于宗教视角的学院派讨论

一、序幕掀开：宗教与秩序的关系逻辑

二、辩争焦点：宗教何以“生产”秩序

三、方法采借：多维视野下的宗教关怀

四、命题共识：心理疏导与宗教诉求的满足

五、深研展望：跨境民族宗教信仰与社会稳定成为新选项

第四节 记忆、身份与认同：跨境民族心理认同调查

一、族群认同族群认同的“根骨”情结

二、边民心理认同产生的现实原因

第五节 地域性复合心态观：跨国通婚实证个案研究

一、守望国境的傣族小村

二、边境边民跨国通婚的生活现象

三、跨国通婚后的角色定位

四、地域性社会认同社会认同的新边地逻辑

第六节 后心态文化结构文化结构：边民社会的微观考察

第五章 活在边境：“和平跨居”抑或“异境反叛异境反叛”

第一节 跨境民族生活逻辑生活逻辑

一、“和平跨居”模式再认识

二、边民“非法”跨境行为的再定义

第二节 没有边界的共同体共同体

一、社会互动社会互动：边民社会的常态表达

二、滇越边民社会互动社会互动的地方镜像

三、国家作为象征：滇越边民社会互动社会互动中的国家意识

第三节 边民的国家想象与体认：从国民到“流民”到“难民难民”

一、从国民到“流民”的越南华侨

二、“难民难民”群体的强国家归属感

第四节 国家边疆政治建设的瑶区实践：从“权力下乡权力下乡”到“权力在乡权力在乡”

一、“同意权力同意权力”：瑶族传统村治的民间逻辑

二、权力下乡权力下乡：转型期瑶族村治的国家意志

三、权力在乡权力在乡：转型期瑶族村治的自主性行为选择

四、“主体间性主体间性”：瑶族村治变迁中主体的利益诉求和较量

第五节 民族国家边疆经济建设：滇越跨境民族去贫困贫困初探

一、巨资缘何不能“去贫困贫困”

二、滇越边民贫困贫困的真实生境

三、“场景”缺失：国家扶贫失效的根源

四、“边民”关怀：中越边民脱贫的根本出路

第六节 滇越边民“非法”跨国流动跨国流动之根源

一、富民：国家安边护土的治国思路

二、机会：边商越境生财的远源近因

三、认同：边民越境交往的根骨情结

四、会通与并接：在国家、地方与边民之间

结语 生活政治生活政治：有序边疆社会生成的边民主体型

参考文献

索引

边境民族得益地缘便利而惯常于跨国界交往，给国家有序边疆社会的维持制造了不同程度的障碍。如何有序化边民跨境交往进而创造一个顾及国家和边境民族多重利益需求的稳定边疆，国家和学界多年来始终关注于此。国家试图通过外部性政策进行制度帮扶，有效改善边地环境以满足边民物质和文化需求，培养和增强其国家意识，从而使其自觉参与有序边疆社会建设。这种国家动员型思路对提升边民的国家意识卓有成效。在中越边境，正是由于中国边地建设积极效应的充分释放，越南政府随后也借鉴中国经验，加大财力推进边疆建设。然而，长期战争相伴的越南不可能与中国立于相同起点，中越两国边地发展的客观差距又再度助长越南边民跨界流动于中国边村，有序化中国边疆遭遇更大挑战。此外，边境通常远离国家权力政治中心，国家政策制度也会因边地遥远的空间区隔和复杂的政府科层而程度不同地偏离国家意志，致使国家意义上的富民行为难以获得理想结果。
　　以上两个问题的客观存在极大地激发了学者们潜心研究边境民族问题的信心。人们普遍乐于依循国家边地建设行动及其效果呈现，从国家视角来考察边境民族心理、跨国流动表现及其各方面的负面影响，进而向国家导向性地陈述多种政策建议。这确实是一条较为可取之研究路径。学者们的多方研究为国家政策制度的设计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依据。然而事实上，有序边疆社会建设的根本在于边境民族这个主体，完全基于国家的理论见解未必能有效切合边民实际，一些决策定论有可能失效于真实边疆。正是出于该发现，《边民生活政治：滇越跨境民族的记忆、心境与行动》创新性地基于边民视角，充分尊重边民主体意愿，将边民作为具有原生性和建构性特质的对象来进行实证研究。
　　《边民生活政治：滇越跨境民族的记忆、心境与行动》是在科学界定“边民生活政治”概念的基础上，以滇越边境民族真实生活为基点来开展调查研究，完全异于学界惯行的纯国家主义视角，能较为客观地观察边民的国家意识，解释有序边疆社会创构的科学规律。具体内容方面，文章首先从国家、边疆与边民交互关系中引申出创建有序边疆社会的艰难复杂性，在回应传统研究取向上定位出要研究的问题和思维路向。其后，在整体性陈述滇越跨境民族综合知识的背景下，分别从边境民族的历史记忆、族群心理及其跨国流动行为三个层面，深入分析滇越边地客观存在的影响边民社会稳定的问题。最后结论性地提出创建有序边疆的边民生活政治逻辑。《边民生活政治：滇越跨境民族的记忆、心境与行动》认为，有序边疆秩序的生成必须坚持边民主义原则，即国家应尊重边民自有的地方生活知识和满足国家利益，让边境民族感受并充分享有作为主权国家公民的自觉意识，唯此才能构造和长久维持有序边疆。
　　不否认，边民视角和国家视角均是进行有序边疆社会问题研究难以回避的路径。从一般意义上讲，它们是两种背反的方法论。边民抑或国家视角是导致学人们界定边境民族跨国流动行为非法与合法、和平跨居与异境反叛定论的“元点”，人们只有在这两个维度上积累非常丰富的研究成果，才有资历以更加综合性的“边民—国家”视角开展研究，进而深层探寻充分基于边民又服务于国家的边疆建设机理。这一点，是任何热心于边境民族问题研究的同辈学人和后辈晚生都无法回避的科学研究范式。

《边民生活政治：滇越跨境民族的记忆、心境与行动》基于边民主义视角。在正确界定滇越跨境民族跨国流动的行为属性的基础上，科学论证滇越边民跨国流动行为的多重原因。从而发现或发明构造和维续有序边疆民族社会秩序的根本逻辑。主体内容包括六个方面：边境秩序何以生成和维续的问题意识；滇越跨境民族的整体性知识；滇越跨境民族跨国流动面相；滇越跨境民族的历史迁徙与族群记忆；滇越跨境民族心态文化史；有序边疆社会秩序的生成机理。主要观点有三个：秩序是多维概念，基于不同层面有不同的内涵表达；国家关系、生地环境及族群记忆是塑造滇越边境秩序的关键因素：边境民族地区秩序的生成必须坚持边民主义的原则，在国家整体性边疆制度设计过程中还“心”于民。充分尊重跨境民族自有的行为逻辑，让边境民族感受并充分享有作为国家公民的自觉意识，唯有如此才能构造并长期保有良好的边疆民族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