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事

他人事刚刚看过的皮鞋，悬在距离地面20 厘米左右的半空中。男人用一条细绳，将自己的脖子吊在橡树上，身体悬空。灰色的长裤上留有大片失禁的痕迹。肢解吾儿从衣服外头也能感觉出儿子身体的僵硬。我一碰他，他便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落到地面，弄出声响。那是我不曾见过的脸——不对，他的确是我儿子，只是脸颊萎缩如风干的橘皮，眼窝只剩黑魆魆的空洞。只吃一口就……下一秒，只尝了一口肉的先生突然发狂，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掀翻桌子，拖过厨房里的男人猛烈痛殴。“住手！小薰会死掉啊！”我眼见男人面对先生的殴打毫不抵抗，上前想拉住先生的手，害怕先生把他杀了。“你竟然，你竟然杀了我女儿！算你狠！你有种！”先生哭了。老妈与齿轮回过神时，发现有人在摇晃我。昏暗走廊的天花板底下，有个人影在我面前。要被打了——我下意识地缩起身子，眼前的人竖起一根手指要我冷静。是茶子。“阿广，我们快逃！”我没有多问。听到这句话就够了。我和茶子一起逃出去。幼猫与天然瓦斯阿姨，晚安。”右手边的年轻人再度开口；他患有颜面神经麻痹，听说是小学时骑脚踏车发生意外造成的后遗症。记得他今年应该刚考进东京大学。静枝正要开口说“晚安”时，听见了幼猫的声音。旁边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抚摸怀里的东西。“这是阿姨的猫吗？”他这么问。退休日大逃杀犬山站的位置上，有个年轻男人粗暴地拉出椅子准备入座，铁质的球形椅脚正好狠狠撞上犬山的左脚踝骨。“啊！啊！”犬山当场痛苦跪倒，仿佛被铁锤砸到脚踝，结果撑在地上的手被椅子碾过，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召唤恐惧我也跟着张开嘴，真正的窒息感以及快压碎肺部的压迫感席卷而来，我快不能呼吸了，不论鼻子怎么吸气，还是呼吸不了。意识愈来愈模糊。传信猫“猫？猫在哪儿？”“在那只笼子里。”她还没说完，白衣男人已经打开笼子门。从里头滚出一只布偶猫，孤零零掉落在榻榻米上，肚子上还用马克笔写了“千纱”。伤脑筋的烤肉车子还在原本停的地方，可是一眼就看出有些不对劲。走近一看，驾驶座的玻璃整个不见了，正确的说法是整个被打破了。阿彻瞬间吓呆在原地。他赶忙上车发动引擎，没有任何声音，车钥匙转了两三次，车子还是没有任何发动的声音，完全像死了一样。阿彻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打开引擎盖查看，预感果然正确，电池整个消失。阿彻突然觉得想吐而当场大口喘息。他忍住慌乱的呼吸环顾四周，电池如果被丢进这片茂盛的树林里，铁定找不回来了。雷萨雷很可怕老师，我已经受不了了。对不起。去上学真的很痛苦。雷萨雷欺负我欺负到我觉得走进D 班都累。我决定8 日星期天一死了之。诅咒那家伙下地狱。疯狂甜心亚伯抓住我的肩膀，像抛球般把我丢进开启的房间内，我一回头，看到他正钻进门里，不料沉重的水泥门夹住了他的脚踝，我站起身打算再度打开门。“不行！杰姆！”他抓住我的脚，“让门关上！一开门我们就没命了！”亚伯的右脚踝以下部分在压碎螃蟹壳般的声音中消失。达尔文与越南西瓜“行刑！”都肯的声音响起。我的眼睛从高史身上移开，按下按钮。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正从毛孔流出。高史开始气息紊乱，看着我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芒，他的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了两三次，脸不情愿似的左右摇动。人间失格诗织碰了碰穗场的脸颊，发现他正在流泪。诗织有点儿喘不过气。“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你这种人……”“我或许很蠢，或许很笨，但我宁愿当个笨蛋！”两人一瞬间放开交握的手，诗织向半空中倒去，下一秒，穗场伸出双臂牢牢抱住她。“对我说好！告诉我，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只要你活着这段日子，只要这样就好！”老虎的肉垫是消音器突然听见类似木板破裂的声音，接着是喝水之类的声音。“喂！长渊！”我们两人看向彼此，然后再度面向地狱般的黑暗处。黑暗中飘来一阵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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