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年代:2009
定价:28.0
本书为时政评论。
前言:我为什么要辩论?
最低工资制:右翼专制主义的表现
警惕右翼专制主义的崛起
收一收既得利益的心态
中国到了“羊吃人”的时候了吗?
我为什么写《中国不能永远为世界打工》?
中国的发展不能依靠人口红利
市场并不仅仅属于暴发户
资本的道德
张五常凭什么给中国的老百姓定工资?
布莱尔与东莞民工
中国工人的月薪应该是多少?
高薪才能维持高发展
市场经济需要文化的滋养
开私车的怎么成了弱势群体?
开发商是怎么赚钱的?
感恩是人的基本品德
被逼着感恩时应该怎么办?
低薪是中国的比较优势吗?
盖茨帮助我们反省市场经济
土地制度:对江平、吴敬琏的批判
从世界史看土地使用权
从承包到宪章——从世界史的角度看产权
城市准入与共同体精神——从大历史看城市化进程中的社会治安
我们必须拒绝一个隔离的社会
普通法传统中的私有产权
有自由才能有秩序
新伦敦案能证明拆迁合理吗?
拆迁纠纷应试行陪审制度
江平教授,请你公开道歉!
知识界需要“清理门户”
21世纪的中国应是法学家时代
橄榄球社会
重植被切断的草根
谁把社会分成了精英与草根?
“吴市场”为什么反市场?
吴敬琏先生,请公布你的收入来源
吴敬琏该不该公布收入来源?
吴敬琏:什么叫极少数人挑拨煽动?
仇富:对茅于轼的批判
中国歧视富人吗?
从民工被打看“首先保护富人的权利”
为富人说话能为穷人办事吗?
茅老是好人,但难道不能批评吗?——我为什么终止和《南方都市报》的合作
中国媒体的潜规则
我和新浪是什么关系?——答冯一刀先生
我和“博客中国”是什么关系?
关于冯一刀事件的澄清声明
茅于轼真不主张首先保护富人吗?
要勤劳致富,就必须保护穷人
崇拜财富并不能创造财富
学者要有些体育训练
只有保护穷人,穷人才能变富
贫富分化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吗?
中国的廉租房难道还赶不上五百年前的欧洲?
茅于轼有什么资格说穷人懒?
茅于轼错在哪里?
北京提出了住房建设的好模式
我们应该从经适房丑闻中学什么?
经济适用房真是无药可治吗?
用经济适用房改造棚户区
发展经济适用房的两策
各方反响:你为谁说话?
是茅于轼被歪曲,还是我被歪曲?一一兼论自由与平等
“说话”就是“做事”——答邝海炎先生
说话的人要把话说好——再答邝海炎先生
保护茅于轼的社会病理分析——答笑蜀
“炮打茅于轼”之社会病理分析(笑蜀)
笑蜀:你已经不是孩子
忠告薛涌:你需要上做人的启蒙课(笑蜀)
告笑蜀:请学习民主自由的基础课
请容忍骂人一一回复网友的质疑
为与《南都》决裂一事答网友
就和《南方都市报》断绝合作关系再答网友
贫富共和——妥善安排穷人和富人关系的唯一出路(秋风)
按事情的本来面目进行讨论(肖雪慧)
《南方人物周刊》访谈:你为谁说话?(何三畏)
薛涌:我就自封“新右”如何?
徐友渔:“仇富”的现实危害被夸大了
一个公共话题的左右说——薛涌先生访谈(《新生代·调查》)
“反智主义”的崛起
代跋:当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失灵的时候
至少我们这代人,没有创造出什么值得后辈阅读的中文。你要是听茅于轼、吴敬琏们用“只有富人得到保护,穷人才能变富”、“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这类话谈市场经济.你就永远不可能懂市场经济,而且真到了市场经济的国家也会被人家笑话。我给你出个题目,把茅、吴这两句话翻译成英文,看看能否放在任何美国的媒体上。真翻译成英文,肯定是野蛮语言。在文明社会,这样的句子谁能找到呢?那些为这两位辩护的人,许多是出过国的。让他们举个例子吧。总而言之,我们的语言本身已经变得野蛮了。乃至这种话中文里可以有,还有许多人拥护,但英文里不能有。这简直就是处于两种进化阶段的语言。
中国的穷并不是仇富所致,而是贫富分化太严重、穷人缺乏保护的结果。这也是亚当·斯密的观点。主流经济学家和自由派至今对此也无法面对。《南方都市报》的编辑枪毙我的稿件,一个潜在的原因就是他们认为中国仇富情绪太危险。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本末倒置的看法。我从来不认为中国传统有严重的仇富倾向。相反,中国自明清以来经济非常市场化,社会对贫富分化的容忍力比其他社会恐怕更大。如今世界的发达地区,香港、新加坡等地贫富分化就属于最大的,社会也很稳定。这说明中国文化中并没有特别的仇富传统。同时,我们再看看世界上贫富分化最严重的三十几个国家,哪个国家的仇富情绪不威肋、社会稳定?人都是人。中国人未必是更好的人,但也不一定是比人家更坏的人。一个社会贫富分化到了这个地步,换谁当穷人都会仇富。中国的穷人相对还算厚道的。
中国社会底层的“仇富”情绪,基本合理。开发商想拆你的房子就拆你的房子,还不许人仇恨吗?换你你也仇。
人类文明的两大遗产,民主和基督教,都和仇富有关。仇富就是民主的开始。基督教不是仇富吗?它说贫困给人带来美德,富人进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对财富批评得非常厉害。亚当?斯密也可以说仇富,因为他对工商势力攻击得非常厉害。美国不仇富吗?美国当然仇富啊。爱德华兹竞选总统本来势头不错,后来因为他花了400块钱理个发,他的总统梦就此基本就终结了。
我可以做个和主流相反的、不成熟的预言:中国现在其实还处于最好的日子之中,但二十年后可能会衰落,原因绝对不是没有保护富人。吴敬琏、江平、茅于轼等一些主流派自由知识分子已经构成了一个保卫富人联盟,并对野蛮拆迁、不按市场价值给予经济补偿的经济掠夺表示了公开的支持。当掠夺起家可以被这样正当化时,当剥夺普通百姓的所有权也成了市场规则时,针对这种掠夺而产生的“仇富”情绪就有了坚实的理由。我们必须对这样的不义之财说“不”。如果听任这些人把持话语权力,那么权钱和知识三位一体的“右翼专制主义”就可能崛起。政府就无法从社会领域退出,而是把自己的权力向社会拍卖。个人的权利也无法得到保障。这也是我站出来和他们辩论的基本理由。
贫富不均,对中国不仅是个政治挑战,也是个经济挑战。主流经济学家面对这种问题,总是会出来说:要让市场解决问题,要先把饼做大,然后大家都有吃的。他们回避的问题是:—个贫富严重不均的社会,饼不可能做大。
最低工资、对穷人的医疗救助等等,从已知的市场原则来分析都未必说得通,但也都融入了世界最成熟的市场经济体制中,对维系这些社会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这充分说明市场原则的有限性。我们同时相信,人类的道德原则和价值观念,是比市场规律更高的正义。这种正义,也是我们用来不断修正不完美的市场所创造的社会不公平的依据。
如果中国的老百姓能够像美国的老百姓那样,自己投票决定是否在自己的社区内建经济适用房,如果他们能够成为陪审团的一员,有权决定—个房产大亨是该无罪释放还是该进监狱,那么茅先生和他所代表的富人们,对穷人说话就会客气多了。
亚洲发展银行的报告,不仅指出了中国是亚洲贫富分化最严重的国家,而且这—趋势还有增无已。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中国的基尼系数,很快会赶上非洲的一些穷国。而在那些国家,既无社会稳定,也无政治稳定,更无经济的繁荣。
在西方发达国家,它有制度化的方式来抑制富人的权利。比如竞选,每—个的捐款多少有—个控制,防止富人通过金钱的方式,谋得过多的政治利益。金钱多少可以不一样,但权利要平等。成熟社会有一套这样的方式。在没有这一套的时候,仇富的这种心理,包括仇富的道德,对社会很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