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年代:2009
定价:36.0
本书是作者关于自己家族在美国百余年历史的传记文学作品。作品描写了家族几代人史诗般的沧桑历程,同时也是美国百余年社会变迁发展的缩影。
前言
第一部
第一章漂泊的年代1866-1871
第二章排外1872-1893
第三章爱1894-1897
第二部
第四章罗省1897-1902
第五章移民1902-1913
第六章家庭岁月1914-1918
第七章故乡的村庄(一)1919-1920
第三部
第八章花花公子1920-1924
第九章绑架1925-1928
第十章大萧条1929-1934
第十一章记忆:泰勒斯的故事
第十二章龙岩1934-1935
第四部
第十三章快照1936-1938
第十四章安娜.梅的墓中呓语
第十五章第二次机遇1939-1941
第十六章教会家庭的儿媳1942-1945
第五部
第十七章空心竹子1946-1947
第十八章大火1947-1950
第十九章再婚1951-1957
第六部
第二十章家庭就是一切1957-1995
第二十一章故乡的村庄(二)1991年春
译后记
前言
我的曾祖父邝泗1871年离开中国时还是一个年轻人,他在金山(中国人对美国的旧称)事业发达,活到了一百岁。他从大批默默无闻的亚裔移民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最杰出的华人。他把顾客吸引到自己的亚洲艺术品商店,卖给他们观看美人鱼标本的门票。他喜爱金钱,对价格昂贵的轿车像孩子一样充满热情;他也喜欢女人,我的家族成员都知道他有两个妻子。邝泗和我的白人曾祖母莱蒂茜.普鲁厄特的婚姻后来创立了泗姓。他的第二位妻子是一个华人流浪者,靠做烟花爆竹为生,嫁给我曾祖父的时候才十六岁,而他当时已经六十四岁了。家族一直沿用邝姓。邝泗生养了十二个孩子:五个欧亚混血,七个华裔,最小的一个出生时他已将近九十岁了。本书描写的是泗氏和邝氏的家族故事,也是讲述他们如何融入美国社会的故事。
小时候,我的许多周末和大部分暑假都是在唐人街和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我们穿过一个月亮门,门的两侧由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守护着,随后就进入了我们家族幽暗凉爽的中国古董店邝萃安公司。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博物馆,不要说其他物品,这里不仅有官窑烧制并用舢板顺河运输的瓷器和从乡间庙宇掠夺而来的神龛,还有巨大的建筑雕刻拆开装运,然后由邝泗的儿子们在他诸多库房中的一个里重新组装起来。
午饭时,奶奶斯特拉和我总是上街去饭店,饭店肯定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字,但我们只叫它“小地方”。路上,我们总会跟三星肉店的布莱基聊上几句,他的橱窗里挂着一只只金灿灿的烤乳猪。我们还会走进玛格丽特的万国杂货店,浏览过道两旁货架上的成话梅、鱿鱼干和豆腐乳。在饭店,我们会走进厨房,和大师傅聊上几句,看着他把我们订好的午餐装盒打包。
回到店里,我会去楼上的作坊,里面既有巨大的机器,也有娴静的中国女子的巨幅画像。在这里,我爷爷和我二爷爷本尼淹没在飞扬的锯末和锯齿发出的嘈杂声中。本尼每次见到我总是用愤怒的眼睛瞪着我大喊:“我要把你扔进垃圾桶里。”我受到惊吓,连忙跑下楼去。爷爷和二爷爷做完工后用拉瓦皂清洗自己。
午饭后,我在堆积如山的草垛上玩耍,或是爬进巨大的佛像的臂膀里,或是在庞大的神龛下做一个要塞;此后,如果我厌倦了玩耍,奶奶斯特拉在修复紫檀木屏风的时候会让我“帮助”她。我清洗毛刷或是调色,有时候她会让我用指肚把泥子压进破损的地方。姑奶奶西茜在清扫从青铜室到美工室、画卷及丝织品室的地板并为之打蜡的时候,我也许会帮助她;我们从大厅的一侧忙到另一侧,大厅里摆放着雕工精美的家具。
下午晚些时候,我奶奶和姑奶奶西茜会悠闲地坐在商店后面的柳编椅子里喝浓茶。在这宁静而温馨的时光里,她们总是缅怀往事。她们讲述关于传教士、妓女、帮会争斗、女子鼓乐队,还有全部由华人组成的棒球队等琐碎但引人入胜的故事。她们讲到了这个家族是如何战胜了种族法和种族歧视。老是恐吓说要把我扔进垃圾桶的二爷爷本尼,也会附和奶奶的话:“对,战争期间,老番(白人)让我们所有的中国人都戴上徽章,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不是日本人了。”
奶奶教我如何在淘米的时候把水淘清,然后,不用量杯,在蒸锅里把水加到第一个指关节。她解释说,是她的指关节还是我的指关节都没关系,因为五千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最后,她会在上面放几段腊肠,一种美味的猪肉肠,蒸饭的时候,肉肠也就熟了。同时,我爷爷会切好其他的配料。米饭一蒸上,我就成了爷爷的二厨。他总是说:“你是我最好的二厨。”我们会一起做上一道西红柿牛肉,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在他过世几十年后大家却还记得。
在家人的婚礼上,我们会坐在桌旁等待新娘过来。我奶奶会让我代表我们这一桌把“利是”递给新娘,就是装在红包里的“喜钱”,红包的外面用金字写着祝福的吉祥话。我奶奶会带着我穿过几间巨大的宴会厅,挨桌向我解释每一个人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这是你堂兄的大儿子。这是你三表弟。”
1989年,姑奶奶西茜以传统的中式宴会庆贺八十寿辰。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和我的堂兄妹离开了宴会厅,窥视正在主厅举行的一场婚礼。这里,至少有五百名来宾用筷子敲打着他们的碗和杯子,发出惊人的吵闹声。“哦,他们肯定是从台湾来的。”我的一个堂弟不屑一顾地说道,“你知道的,F(]Bs(freshofftheboat),刚下船的。”自从邝泗的第一次航行以及他早期向妓院兜售开裆内裤的职业生涯以来,家族已经成为老牌贵族。我们是ABCs(American-bornChinese):在美国出生的华人,早已不是刚刚下船的人了。
那天晚上,我送给西茜一册露丝安妮.卢姆.麦卡恩的书,《华裔美国人的画像》。这本书,尽管描写了诸多的不幸、隐私和以不正当手段取得的辉煌成就,但同时也表达了强烈的文化和艺术气质。三天后,我的表姑莱斯莉来了。她想让我知道,她的母亲西茜,当然也是我的姑奶奶,认为该为我们的家族写本书了,而这本书理应由我来写;姑奶奶是我曾祖父半华人、半白人家庭中唯一在世的人了。第二个星期,我就带着录音机来到了店里,听西茜姑奶奶、我奶奶和亲戚们讲述家族的历史。第一天我就得知邝泗并非家族中最早来金山的人。他的父亲,我的高祖父,在修建横贯美洲的铁路时就是工地上的一位草药医生。我还发现邝泗不是只有两个妻子,而是四个。这些年来我的亲属们把这些婚姻当作秘密,因为纳妾不仅违法,而且还使子女们难堪。
两个月后,西茜突然去世,但莱斯莉鼓励我继续写这本书。她指出:朋友们和家族中的老人们都已经到了八九十岁的年龄,一旦他们去世,他们所知道的一切也将随之而去。由于莱斯莉的激励,我抓紧了时间。我的亲属们都加入进来,其中包括我的父亲,其实他是不愿意加入的。我相信,这是为了实现我姑奶奶的遗愿。
在过去的五年中,我采访了将近一百人:有富人,也有穷人;有华人,也有白人。一个人不同的名字所产生的问题使我非常为难,米尔顿、明、明阿、阿明都是我大爷爷的名字;邝泗、萃安、四伯都是我曾祖父的名字。当时,就在这个城市,我尽力辨认那些混淆she和he及him和her的老年人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我还和一些记不得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的人交谈过。有人对我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专心致志地阅读国家档案馆的文件,发现移民局从一开始就有我的亲属的记录,但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从来没有明确记录。我从众多的图书馆、历史学会和学者们那里获得帮助。我不断地让亲属们、朋友们还有顾客们,从他们的阁楼里、地下室里以及壁橱中翻找商品交易会、艺术展和家庭重大活动的照片、文件和其他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我观看电影、录像带,并查看了剪贴簿、信件、装订在一起的纸条和税收记录。我对中文的书面语感到困难重重,因为全然不知该使用普通话还是广州话。我是用韦氏读法还是用拼音?我该如何使之罗马化?(我最后决定使用以旧式的韦氏发音的广州话来保持本书的时代感。但是,医学用语以普通话或拼音表达会更为恰当。)
本书所展示的是融合的故事,人和文化全方位的融合。我还没有提及的是,我奶奶把自己也列入华人的行列,他们在战时佩带证章,她会把一缕缕疏松的红发结成一个发髻。我奶奶,和我曾祖母一样,是白人,但她的内心却是一个华人。她已经融入了另一边。多年来,她收起了自己带有镶边小圆孔的紧腰服装,穿着黑裤子和宽松的褂子,而且总是配着一件漂亮的中国首饰。她学会了如何煲汤,如何给新娘送“利是”,如何做一个有体统的儿媳妇。我的曾祖母、祖母和母亲都是纯粹的白人,然而,她们都自愿地嫁给了与自己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男人。
我所采访的许多华人谈及白种人的时候都用“老番、番鬼、白人”和“白鬼”这样的字眼。往往会有人解释说:“知道吗,她和你一样,是白种人。”他们绝对不会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多么惊讶。因为多年来在店里或是参加婚宴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华人。这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这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亲属。我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我和我奶奶一样的红头发,而其余的人都是直溜溜的黑头发。但我还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所有的中国婴儿出生时,屁股上都有一块蒙古斑白菜形的暂时胎记。我出生的时候也有那种瘢痕。尽管我在体格和相貌上不像中国人,和我奶奶一样,我在心里是中国人。
最后我要说的是:阅读任何一部关于中国移民或是关于华人经历的书都是不容易的,因为这些书没有以类似资料为基础的其他书籍那么引入注目。他们所有的人对于种族歧视、贫困、妇女的角色、语言、政治、艺术、爱情和美都有自己的观点。我不知道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或者说谁从历史学的角度看更精确,而不是政治上更正确。我希望我所做的一切是讲述我们的故事。《百年金山》不是要说明全部真相,而只是一种真相,一种经过我的心智、我的经历和我的研究过滤了的真相。
后记
《百年金山》的作者泗丽莎出生在法国巴黎,生活在美国的洛衫矶,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唐人街度过的。
为了写作这部书,丽莎采访了将近百人:有华人,也有白人。其中的华人,出于种种原因往往使用不同的名字,比如米尔顿、明、明阿、阿明都是作者大爷爷的名字;邝泗、萃安、四伯都是作者曾祖父的名字。由于年代的久远,有许多人的名字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他们的名字是广东话发音,又转写成英语;有的人名作者直接用了拼音,因此在翻译这些人名时颇费周折。好在作者曾发来一份很长的电传,其中包括泗氏家族部分亲属的姓名。在此,谨向泗丽莎女士表示感谢。有些不太重要的人名和地名,或是只出现一次的人名、地名,就直接根据拼音的发音结合广东话的发音翻译了。
译家忻元洁在翻译《雪花和秘密的扇子》时把作者的名字译成了邝丽莎。作者的英文名是LisaSee,其曾祖名邝四,就是邝老四。在美国入关时,海关官员按照美国人的习惯把“四”当成了姓,因为广东话“四”的发音与英语的See相似,就写成了See,并在文件中署为“泗”,后来分家时邝四的妻子带着孩子们使用了这个姓。早年公司分红的单据上家族成员的姓都是“泗”,所以把作者的名字译成泗丽莎可能是一个好的选择。
本书的体裁当属传记,是在作者采访当事人、在图书馆和档案馆查阅资料的基础上完成的。虽然作者本人是泗家族的第四代人,但对早期华人艰难的生活和创业的描写是客观的、可信的。传记文学很难处理的一点就是真实性和文学性的关系,泗丽莎很好地把握了这一点,使《百年金山》成为一部既可信又可读的优秀作品。
正如作者在本书的前言中所说:“《百年金山》不是要说明全部真相,而只是一种真相,一种经过我的心智、我的经历和我的研究过滤了的真相。”
翻译此书时,常常被书中的情节所感动,这也是我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完成这部三十余万字的作品翻译的动力所在。在中译本即将出版之际,作为译者,心里甚感宽慰,在此,一并对为本书出版付出辛勤劳动的朋友们表示真诚的谢意。
王金凯
2009年12月干洛阳
本书作者奔波于散居在美国各地的邝姓与泗姓亲族之间,聆听老人们讲述百年来尘封的家族往事。书中,她将两姓家族一代一代艰辛困苦、奇迹迭现的创业故事,悱恻缠绵、铭感后人的爱情故事,甚至众多族亲间在所难免的恩怨纠葛,一一细数,娓娓道来,令人回肠荡气,如醉如痴。书中还收录了近百幅珍贵影像,有力地呈现了金山家族百年来的沧桑记忆。 泗家族是20世纪美国西海岸最为成功和显赫的华裔家族之一。家族的创立者邝泗,是广东佛山的一个乡村少年。1871年,在族人的资助下,十四岁的邝泗只身漂洋,到达金山(中国人对美国的旧称),凭借自身的机变和胆识,在华工群体中脱颖而出,开创了百年华裔家族企业邝泗公司。其间,他结识并迎娶了白人少女莱蒂茜,创立混血家族“泗”姓。经过几代人披荆斩棘,奋力拼搏,泗家族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赢得了尊崇的社会地位,创造了传奇的发迹神话,演绎了美国大陆少数族群跻身主流甚至上流社会的华丽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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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地 | 桂林 | 出版单位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版次 | 1版 | 印次 | 1 |
定价(元) | 36.0 | 语种 | 简体中文 |
尺寸 | 19 × 0 | 装帧 | 平装 |
页数 | 420 | 印数 | 8000 |
百年金山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09.10出版的中图分类号为 I712.55 的主题关于 传记文学-美国-现代 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