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背影》序

女人

背影

阿河

白采

荷塘月色

儿女

匆匆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温州的踪迹

航船中的文明

扬州的夏日

我所见的叶圣陶

给亡妇

择偶记

南京

潭柘寺戒坛寺

威尼斯

巴黎

文人宅

乞丐

执政府大屠杀记

白马湖

春

哀互生

买书

松堂游记

初到清华记

绥行纪略

蒙自杂记

北平沦陷那一天

重庆行记

我是扬州人

回来杂记

《闻一多全集》编后记

前言

差不多一提起中国的现代散文，人们就会想及朱自清先生。差不多学习中国语文的人，都知道《背影》。我们不妨给予“背影”以三种含义，第一，它是朱自清写于1925年11月的一篇散文，那年他28岁。第二，它是朱自清自己编就的散文集子，1928年10月由开明书店出版，共收散文15篇，书前有序言一篇。第三，就是本书。是后人为他所编的散文集，收集了他最重要的抒情、叙事文章，借用它最出名的散文来冠名。

正因为朱自清的散文是20世纪以来一代人接一代人的读物，经过各种渠道的交互作用，大家在系统阅读它之前会不知不觉地取得某种“前知识”，产生某种“阅读期待”。我们可以将这种“知识”和“期待”稍稍整理一下，就像一个进入阿里巴巴神秘洞穴的探索者，预先检点自己的行囊。看它还可以怎样装载宝物。

关于朱自清的散文成就，公认的是他的《背影》、《荷塘月色》等一批作品，在现代中国最早证明了使用“白话”足以创造美文，而不是非用“文言”不可。它们标志了古典文学的结束和新文学的兴起，是五四文学的实绩之一。五四作家是现代汉语的开山者、先驱，如果这批最初的人物中有周氏兄弟鲁迅、周作人，有冰心、许地山、郁达夫，自然也有朱自清。而且朱自清的文字被认作最具散文味，易于作为范文来学习。内地不必说了，在我接触过的港台学生中，朱自清知名之高，就因在中学的课本里无一不读过他的《背影》。这种适宜进入教科书的特性，说明他散文的纯正，反过来更大大加强了他对中国人的影响程度。

基于这种认知，如果进一步阅读本书，就会越发深切地了解到朱自清是怎样一个富有正义感、同情心和爱国情操的知识分子。《背影》里使人感动的那份经过克制压抑，仍压抑克制不住的对平凡父亲的亲情，是他做人的基本品格，现在可以扩大来理解他对人世、社会、国家、朋友的丰富感情。《阿河》、《白采》、《温州的踪迹》，对下层女性、穷困文人、七毛钱被出卖的五岁女孩子的同情心是那般深厚。《执政府大屠杀记》等篇是直接涉及政治、国家的文字，透出他的家国情怀。读过鲁迅名文《记念刘和珍君》的人都很难忘怀在“三一八惨案”中倒下的那几位手无寸铁的爱国女学生，而朱自清当时就和清华的学生一起在血染的执政府门前!他对镇压学生的屠夫的愤恨，流露在他动了情的客观描述的散文中。朱自清散文按材料上分，一是记述人物、寄托思念的，《背影》之外如《给亡妇》、《择偶记》等便是；一是描摹风物、触景生情的，《荷塘月色》之外像《‘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白马湖》、《扬州的夏日》等，内中都深含自己生命的律动。他在谈个人的散文时，强调“我意在表现自己”(《背影》序)，这是散文的写作之道．也是理解朱自清散文的根本之道。

　　朱自清这些隽永的“美文”被文学史家公认为中国现代散文宝库中的精品，是白话散文能与文言散文分庭抗礼的实绩，它们自诞生之日起年复一年不断地被选入海内外中学语文和大学文科教材，就是一个明证。　　本书作为朱自清另一种散文集，最大的特点自然是文图并茂。今日是读图的时代，配图的《背影》应当有便于大众阅读的一面，但通俗不等于媚俗，这是我寻访图的过程时时需警惕的。选文的原则，我自订了几条：尽量地保留朱自清自编集子的名称，共五种，其他则置于“集外”。议论文一般不选（唯一选的一篇序是《背影》的序），只选记叙、抒情文，也是从配图本的整齐划一出发的。这样，将表现思想变迁的议论文如《那里走》，还有大量的谈中国语文的议论文便统统割爱了，当然是个损失。但也是议论文无从配图的一种无奈的选择。议论文真正加图，只能是原创性的，如裘沙、王伟君夫妇所画的破解鲁迅杂文世界的图画，那是呕心沥血的再创作，绝不是一般的配图所能在短期内完成的。至于何为记叙，何为小说，有时确实难以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