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

引子

第一章头颅

民国七年阴历正月十七，北京琉璃厂发生了一件亘古未有的奇事……

第二章鬼市

晓市也称为鬼市，是北京独有的古玩、旧物市场……

第三章大柜

姚以宾开多宝阁古玩铺不到五年。他原是打小鼓儿的出身……

第四章方壶

博文斋有别于其他店铺之处，是陈紫峰做了几个外国人的买卖……

第五章法帖

这人进店，一不看书法，二不看画儿，一头扎在法帖堆里……

第六章彩碗

姚以宾没记住别的，唯有把如何做旧的事儿记得扎扎实实……

第七章田黄

北京的店铺最讲究牌匾，最好是名人写的……

第八章翠莲

九月初五，是为花烛之日，萧敬之的新宅，陆陆续续来了送贺礼的亲朋……

第九章佛头

姚以宾真正发大财，是认识杨春华之后的事……

第十章契文

这兽骨已经石化，上面竟然刻有文字……

第十一章牙牌

翠莲所说的大买卖，是从萧敬之接到温季澄的电话开始的……

第十二章石窟

他恨自己不该答应杨春华，替那个黄毛洋人砍倒霉的佛头……

第十三章古画

萧敬之买画儿的事，轰动了整个东琉璃厂……

第十四章客栈

这次最让他得意的是，廉价买了二十个佛头……

第十五章兵营

他单等买佛头的人和姚以宾联系，然后立马儿通知表弟，一根麻绳捆走……

第十六章骡耳

那人嘟囔着，把黑面馍馍往里推了推，将破褂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露出一个青铜骏马……

第十七章烟壶

这烟壶一套共三十个，是红毛英吉利进贡给乾隆爷的……

第十八章盐罐

从兵营的大牢里出来，姚以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十九章铜片

凌副官还是为铜马来的，这次他言语不恭，态度生硬……

第二十章兜鍪

廊房二条出现一老一少两个上海人，来销售翠玉原石……

第二十一章古琴

渐渐地，关于陈紫峰被捕入狱的舆论在琉璃厂流传开来……

第二十二章血竭

看看天黑，两个带了破羊皮、铁锤、钢钎、饼子和蜡烛，偷偷窜到石窟……

第二十三章廛抒

他们自然想到了北京赫赫有名的玉雕大师廛抒……

第二十四章名片

姚以宾断定自己上了大当，两万大洋瞪着眼让人蒙了去……

第二十五章钟声

他揉揉干涩的眼睛，睁开来看，满屋看不见欧阳波丽，这一惊非同小可……

第二十六章翠山

翠山轰动日本朝野，萧敬之从此名声大振……

第二十七章钻戒

阳历九月十八是黄道吉日……

第二十八章铜铃

在我到上海之前，可别再出什么事儿啊……

第二十九章顶珠

就在这狂风的掩盖下，十条黑影越过花旗银行后院的高墙，进入院内……

第三十章锦盒

廊房二条商家常有被偷被骗的，萧敬之唯恐商店蒙受损失……

第三十一章尸体

侦缉队大队长邹国明靠在红木围椅里，一只脚高高地支在红木大理石面的书桌上……

第三十二章扳指

不出半个月，一连出了两件大事儿……

第三十三章古柏

十年之后……

前言

十年之前，刘育新以一部《古街》跻身于文坛。刘育新是一位著名书法家、文物鉴定专家。他的古体诗词写得很好，还是一位楹联大家。其楹联作品雄沉古雅，长于气势，直逼古人，他是中国楹联学会主要负责人之一。也许因为他国学功底深厚，体现在文学创作上出手不凡。

《古街》这本书影响很大，受众面很广。一些老知识分子和我谈起《古街》来津津乐道，赞不绝口。广大文物收藏爱好者把《古街》当作入门教科书。还有好多青年朋友喜欢这部作品，在网上谈论《古街》的朋友很多。

《古街》于2000年，由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山西人民广播电台先后全文广播，同年获得首届“老舍文学奖”。因为《古街》兼具写实性、传奇性、知识性，饱含着民间道德观念和人文理想。无论在精神实质上，在人文关怀上，还是在民俗世情上，在行文风格上，都与老舍文学传统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荣获“老舍文学奖”是当之无愧的。

《古街》一直受到广大读者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古街》的题材好，作者把时代背景定位为民国时代。

民国时代距离我们并不遥远，虽然很短暂，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却是非常重要，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时代。是时风起云涌，兵荒马乱，形势瞬息万变，波谲云诡，中西文化大碰撞，新旧观念大冲突，呈现前所未有之景观。这是个密度极大的时代，一直是小说家们求之不得的素材宝矿。刘育新对民国时代情有独钟。就《古街》而言，其背景是，随着清王室的崩溃，原来由一贯养尊处优的贵族集团独霸的文物流入民间，造成琉璃厂文物市场的畸形繁荣。同时，造就了一批独具慧眼的古玩商人。使古玩业成为旧京城特有的文化景观和传统行业。

其次，作者是讲故事的高手。《古街》这本书赏心悦目，故事好看，拿起来就放不下。故事从一颗假人头开始，情节环环相扣，悬念迭出，妙趣横生。作者对文学的技巧掌握得比较娴熟。颇会开张造势闪展腾挪。这部小说并不是展开宽阔的社会生活场面，很少向社会政治背景延伸，硬去承担它承担不了的任务，而是抱定自己的小世界，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自足的环境。小说故事发生在1919年前后，对五四运动基本未提，但我们读了小说并不觉其不合理。原因是，作者对人与环境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入与环境氛围非常融洽。

再次，小说成功地处理了人与器物的关系。写古玩商人不能不写古玩的鉴赏。作者把古玩当作物化的人来写，写得深入浅出，写得传神，写得淋漓尽致。比如写一枚田黄，其实暗喻萧敬之忠厚的为人。写文物大翠山，乃是展现了陈紫峰的高洁，衬托出他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傲骨。那把稀世方壶，他是决不肯卖给外国人的，无奈被收买，他也要把它的全貌用宣纸拓下来。陈紫峰这个儒商，藏身于民间，主要精力放在做学问的著述上，其次才是做生意。他刚正不阿，一片爱国热忱，其精神可远追到士林中的清流。他是当代文学人物长廊中尚不多见的一种知识分子的形象。

小说的第四个特点是成功地处理了人与人的关系，三个主要人物一个忠厚，一个清高，一个贪婪，犹如三重奏一般的相互比照，相互衬托，相得益彰。姚以宾这个古玩行里的奸诈之徒，行里的败类，也是作者笔下写得最充分，最丰满，最形神兼备的人物。作者把这个人骨子里的肮脏全抖搂出来了。没有长期观察和揣摩是不可能写到这个成色的。此书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

作者是文物鉴定专家，长期在琉璃厂文化街做文物鉴定工作，文物知识非常丰富。他把大量古玩知识巧妙地运用到小说中来，让读者在欣赏小说的同时获得丰富的古玩知识，是一件精神享受。说《古街》是真正懂得古玩，真正理解传统文化，并知道如何表述古玩和传统文化的一本书并不过分。作者将器物的品相质地、来龙去脉、真赝区别说得透彻，让人心服口服，增加了小说的魅力，征服了热爱传统文化的读者。《古街》甚至被专业人士看成普及文物知识的教科书，正因为如此，被北京大学中国考古研究中心列为参考书目。我看到过那些书目，一长串响亮的名字：古贤有魏征、纪昀、赵而巽、徐柯、阮元、王国维、梁启超，当代鉴定大师有徐邦达、马宝山等，刘育新的名字列在其中，对于作者来说无疑是一个殊荣。

总之，小说通过琉璃厂这个传统文化厚积的港湾，向人间展示了历史的沧桑、人文的淹博、收藏的奥秘、人格的尊卑与高下。说它从一个非常巧妙奇特的角度透视中华传统文化以及民族精神，是恰如其分的。

刘育新潜心研究民国历史多年，收藏民国器物甚广。遍览民国文献。于是写出了《古街》《天狼》《白地》《大野》《红菱》和即将出版的《长雄》。这六部长篇，写出了不同地域、不同职业和不同社会地位的人群，他们交互纽结，交互冲突，展示了惨烈的人生命运。不难看出，刘育新试图通过这六部长篇小说，描绘出民国时代的全景图。刘育新小说的优势在于，文化积淀丰厚，社会画面宽广，人物形象缤纷繁杂，故事离奇动人心魄。特别难得的是对民国年间的社会情态的还原。特定环境的描绘，风俗人情的点染，都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

借《古街》修订再版之际，我谈谈对刘育新小说的印象，读者若要领会他的小说的魅力和情趣，还得到书中去寻觅。我相信大家不会失望。

雷达

2008年10月26日

　　《古街》是首届“老舍文学奖”获奖作品。随着清王朝的颠覆，无数珍贵文物大量流入民间，造成文物市场畸形繁荣。本书以声震遐迩的琉璃厂为舞台，撰写了一群形形色色古玩商人，演绎出一出出惊世骇俗的故事，介绍了丰富的文物知识。作品生动地揭示了历史的惨烈，文化的醇厚和人性的复杂。小说沉郁儒雅，恢弘博大。　　《古街》以民国时代为背景，以百年为琉璃厂为舞台，摹写了一群古玩商人的颠沛际遇，苦辣人生。随着清王室的崩溃，本来由贵族集团独霸的珍贵文物流入民间，造成北京琉璃厂古玩市场的畸形繁荣，同时，造就了一批独具慧眼的古玩商人，使古玩业行业成为旧京特有的文化景观和。　　故事从一颗假人头开始，情节离奇，悬念迭出，环环相扣，妙趣横生。三个古玩商人性情迥异、追求不同、命运悬殊。犹如三重奏一般的相互比照、相互衬托，相得益彰。小说通过描述旧京风俗人情，演绎鲜为人知的故事，透视出历史的惨烈、文化的醇厚和人性的复杂。　　小说沉郁儒雅，深奥博大。【作者简介】　　刘育新，男，1939年生，著名作家、书法家，文物鉴定专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物学会会员、中国古陶瓷学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学会常务理事、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诗书画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楹联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楹联学会评审委员会、网络委员会主任，现为北京琉璃厂聚宝斋文物鉴定中心首席鉴定师。对书法字画、古陶瓷鉴定功力极深。工作之余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古街》《天狼》《红菱》《大野》《白地》《长雄》等，作者在琉璃厂生活、工作数十年，对厂甸地区的文化传统感悟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