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于凤至

序

一大辽河边，飞来一只金风

二身后，一双神秘的眼睛……

三于家有女初长成

四小镇相亲落又起

五女人开花的岁月

六天上掉下个赵一荻

七滢滢泪影里，岁月狰狞

八生命是满目疮痍

九像野草一样活下去

十〔内心一天新似一天〕

十一创造了财富奇迹的女人

十二相见时难

十三伦敦大轰炸。一个脆弱的少年……

十四咫尺天涯。儿子，你还认识我吗？

十五迎接命运的变数

十六疯狂痴迷与祸从天降

十七儿子变成了〔木乃伊〕

十八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十九藏在心底的秘密

二十唯有泪千行！

二十一梦断关山又几重

二十二艰难的抉择

二十三一任它晚来风急！

二十四梨花海棠相伴老

二十五爱如死之坚强

二十六凄凉道与谁知？

二十七意达走了

二十八命运把她锁在床上

二十九〔你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

三十令人凄绝感叹的遗嘱

三十一〔凤至，我来晚了啊！〕

前言

有一个女人，是我的亲戚。我们虽然从未谋面，她却影响了我一生，影响了我对生活的态度，我对生活方式的选择，这个女人就是于凤至。

小时候，常听父母神秘兮兮地谈论一个女人，谈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见我们小孩子凑过去，他们就突然打住，不说了，这种神秘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我总想对此探个究竟，却多次探而不得。

妈说：“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一边儿去。”

家里有本精致而老旧的影集。影集里有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她瘦削而俏丽，一双明眸极有神采，大有夺人魂魄之势。她给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每次翻到那一页的时候，我的目光都要在那张照片上停留许久。

“妈妈，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呀？”我问。

“她是妈妈的亲姑奶。”

“她叫什么名字？”

“于凤至。就是凤凰到了的意思。”

“这么漂亮的人，她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吧？”

“哦。”妈妈苦笑一下，没有说下去。我从妈妈的脸上读出几分苦涩，却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她，爸妈便神秘兮兮。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张神秘女人的照片神秘地消失了。我不知道它是被藏起来还是被烧掉了。

风波过尽，劫后余生。我也一点点地长大了。说不清为什么，那个漂亮女人的影子老是在我眼前萦绕。终于有一天，妈妈给我讲了她那个家族，还有于凤至的故事。我对这个我还要叫姑太姥的女人生出很多敬仰，很多同情，很多悲悯之心。

妈说，生她的头天晚上，她妈做了一个梦。梦见家里飞来一只五彩的凤凰。于是她便被取名，叫凤至。

妈说，算命先生给她看过相，合过八字。说她是福相之人，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也确实是胎里红的底子，从生到死基本上没怎么缺过钱。可是这个女人的情感世界里，又有几多创伤，几多隐痛，几多空白！

在她晚年，在那些寂寞的岁月里，可曾梦回她的故乡郑家屯那个大辽河边上的小镇？可曾回想过在小镇上度过的少女生活和故乡的亲人？

怀着对一个女人灵魂的探询，她的爱，她的恨，她的失落和惆怅，此情彼情，情情都拴着我的思索，大事小事，事事都走进我的关心。

那是一个含着血泪的灵魂，如秋风里飘摆的荷花。她叹息、她呻吟，她不屈不挠。可她最终没有逃过一个悲剧的命运。

我又想起曹雪芹在《红楼梦》里的暗喻：“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莫非这八个字真能概括所有女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