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斯的新娘

前言

表面上看，这个故事不算复杂：亿万富翁路易斯的妻子胡里娅身患急性白血病，根据巴塞罗那、巴黎和纽约三家大医院的权威专家的诊断。她还有三个月的生存时间。但实际上，每次检查之后，她都打破了医生们下达的死刑判决期限。其中的奥秘就是：在每次判决之后，都有艺术大师的作品出来拯救她的性命。这三位大师是毕加索、莫奈和马蒂斯。具体的情况是，路易斯花大价钱买下大师的绘画：两幅美人图和一幅睡莲图，摆在胡里娅面前，她不但每天欣赏这些大作，而且在这些艺术品前面与丈夫或情人做爱。于是，她就一次又一次地冲破了死刑的期限，一次又一次地延长了寿命，直到全书结束的最后一句，她仍然是：“胡里娅的眼睛炯炯有神。”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胡里娅淳朴的性格容易感受来自艺术品提供的愉悦、舒适和想象力；艺术美让她激动，加快血液循环的流通，改善新陈代谢的机能，从而增加了生命的力量，所以延年益寿。作者在书中反复宣扬了这样的主题思想：生命需要艺术。你如果能够欣赏到真正美丽的艺术，会有一生无遗憾的感觉。

但是，仔细阅读文本之后可以发现，作者在告诉我们，艺术与人生、艺术与社会是些非常复杂的问题。小说一开篇，作者就推出了米歇尔这个重要人物。他的重要性要超过路易斯和胡里娅夫妇。此公是在美国和欧洲之间倒买倒卖艺术品的中间商。他一心着迷的就是买进卖出，占有高档艺术品的强烈愿望能够让他心潮澎湃，彻夜难眠，浑身冒汗；为了高价卖出，他可以给垄断艺术品市场的大亨当牛做马，摇尾乞怜，甚至充当男妓的角色，尽管一场离婚风波早已经让他对男欢女爱的事情心灰意懒了。

正是通过米歇尔在艺术品市场的活动和在社交场合的言行，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和艺术品的社会阶级属性。米歇尔感慨地说：“艺术家是国际大商人制造出来的。巨商是真正的创造之神。巨商指着某个陌生人说：你是艺术家。不久，陌生人就摇身一变成为闻名遐迩的大画家了。”此话有些偏激，但是不无道理。因为，艺术品一旦进入市场，就会受到资本的控制，就被打上了阶级的烙印。米歇尔直言不讳地指出：“西班牙著名画家米罗的作品之所以稀罕，是因为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买得起他的作品。”艺术品在什么人手里掌握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米歇尔的一幅毕加索的作品被清洁女工不小心丢进了垃圾堆里，画上的美人惨遭种种肮脏东西的凌辱。米歇尔千方百计花钱雇乞丐们找回了美人图，请裱糊工匠整旧如初，卖给路易斯夫妇后，在盛大的晚会上受到众多业内人士的好评。这个故事让人不仅发笑，更会让读者思考艺术品的命运奇异多变。那么艺术家呢？谁在操纵着艺术家的命运？书中以女艺术家贝博的奇异遭遇，讲述了她当模特、情人和女画家的一生。她痛骂“画贩子都是婊子养的，因为他们心黑手狠”；大骂毕加索是“大坏蛋”，因为他玩弄女性，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吝啬得像只铁公鸡。

由此，作者描写了一个操纵艺术品国际市场的大亨、瑞士犹太人塞海尔曼。此人眼尖、心黑、手狠、厚颜无耻。他不仅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派刺客伤害拍卖场上的对手，而且四处宣扬：艺术家就是大商人的摇钱树，就是大商人的奴隶。在商人眼里，艺术家的清高、自由、操守和独立人格，分文不值。塞海尔曼赤裸裸地说，行商是不讲道德的，市场需要奴仆；赚钱是最高利益，手段是无所谓的，必要时，杀人越货在所不惜。所以，他不仅操纵艺术品的国际行情，而且从事艺术品的走私活动和洗黑钱的勾当。

更为有趣的是，这部作品不是运用简单的“二元对立”方法来看待艺术与人生、艺术与社会、美和审美等问题，而是充分注意到了矛盾的复杂性和矛盾转化的具体条件。例如，艺术对于人生的影响，既可以延年益寿，也可以颓废自尽；既可以让人自由，也可以让人甘当奴仆；既可以清心寡欲，也可以情欲熏心……所有的矛盾变化都取决于主客观因素的转化。再比如。艺术与社会的矛盾，从根本上说，这是主观意识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二者之间的对立是绝对的，是存在决定意识的；但是在一定条件下，主观是可以认识客观，反映客观，表现客观的。美和审美这样的主观意识，通过社会群体的共同认识是可以产生审美共识和审美标准的。国际大亨塞海尔曼无论多么专横跋扈，他也得首先承认国际美术界对毕加索、莫奈、米罗、马蒂斯的一致评价。公理自在人心。在当代，公理就是公众普遍认可和遵守的共同准则。

再有值得一提的是，小说对上述问题并没有做任何学术性质的阐述，而是讲述了许多个情节曲折、生动有意思的故事。可以说，在一个又一个故事和人物的言行中“包裹”着意味深长的见解。例如，米歇尔这样说道：“只要你把生命交给美，如同虔诚的信徒把生命献给上帝那样，美就会让你健康，使你得救，让你永生。”再比如，在全书的结尾处，作者有意安排了路易斯因为破产而自杀，他的妻子胡里娅反而活得有滋有味。这也是颇具艺术匠心的处理。

最后，译者的一点肤浅感受就是，无论文学大师还是艺术大师，他们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主要表现在，运用生动、和谐、优美的语言形象，或者美术形象，或者音乐形象，或者舞蹈形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充满了智慧、幸福、真诚和善良的艺术世界。那样的艺术世界是对我们这个残酷、欺诈、邪恶、丑陋世界的否定、批判和揭露，同时还为我们能够继续挣扎在这个黑暗的现实里提供了追求美好未来的动力、启迪和才智。我们应该感谢大师们创造性的劳动，因为看到他们的作品，我们才会感觉到生活是美好的，这个世界并非处处是阴霾、污染和龌龊。

　　胡丽娅是个庸俗的绝色美人，她在一家餐厅工作。后来，亿万富翁路易斯遇见了她，并与她结了婚。路易斯有个固定的供应他世界名画的艺术品商人米歇尔，米歇尔不择手段地购买名画然后转手卖出以为他带来丰厚的利润，比如他曾走私过名画等等。后来，胡丽娅患了白血病，只能活几个月了，在这种情况下，丈夫路易斯为她买了几幅世界名画，尽管胡丽娅庸俗得并不懂艺术她只是感觉好看而已。这些名画有毕加索的，莫奈的，马蒂斯的，为这些明画，深爱着胡丽娅的路易斯命丧黄泉，而胡丽娅却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米歇尔是个国际古玩商人，亿万富翁路易斯是他的一个大客户。路易斯的妻子胡里娅被诊断为患上了急性白血病．她只能再活三个月。当然众人都把这个诊断报告隐瞒了胡里娅。眼看着胡里娅的生命即将凋零，路易斯请米歇尔帮个忙：跟胡里娅上床。　　五十七岁的米歇尔只一心着迷于卖画，一场暴风雨般的离婚纠纷使他对性爱失去了兴趣；除了卖画，他没有任何其他激情。然而大亨路易斯请求他帮忙跟妻子云雨，作为丈夫给美丽妻子末日的最后礼物，米歇尔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