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年代:2010
定价:30.0
中国的改革开放,方兴未艾,不可逆转,成为本世纪世界史上的一件大事。在支持和追随邓小平、杀出一条血路、奋身改革的先行者中,前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万里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位,民间流传的“要吃粮找紫阳,要吃米找万里之说”。本书以感人的文学笔法,全方位地书写改革开放大潮中,以万里为代表的改革家,主政安徽支持农村土地承包制的改革,开改革开放之先河。本书下写肥西小岗的农民,上写邓小平、陈云等中央高层,追述安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所发生的惊天动鬼神的变革,为中国农民的创造树碑,为改革家的胆识立传。
代序改革开放的大功臣(田纪云)/1
前言并非仅仅为共和国60华诞献礼/1
引言历史在交锋中转弯
第一章万里出山
苹果园里的“特殊技术员”/8
从营口到北京,大将从这里走出/10
邓小平一言九鼎:“好钢要用在刀刃上”/16
“红花绿叶”与万里出山/18
第二章虎啸合肥
良心承诺,山东血性汉/21
快刀斩乱麻:敲锣打鼓,送“神”出“庙/25
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清帮治皖/28
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急调班子,“扫地出门”!/32
第三章体察民情
良心第一次被震撼:亏谁也不能亏老区!/37
万里的“左膀右臂”:一个是从大狱中走出的人;一个是被批斗的对象/43
暗访皖北中学,万里又一次落泪/47
第四章暗访凤阳
万里光火:这样不饿肚子才怪呢!/52
夜宿凤阳:不堪回首的历史/58
初访小岗,天地良心被震撼/61
凤阳火车站见闻:闻名全国乞丐县/69
第五章改革序曲
从凤阳回来的这天晚上,万里失眠了/75
他点名“周大胆”讲前任省委书记的故事/83
“安徽六条”的出台,是在一个暴风雪之夜/90
赤贫的土地长出“安徽六条”,拔云见日/93
第六章首次交锋
诗人与哲学家的交锋/99
学大寨会议,中央首长点名万里参加/104
蛇打七寸:“自主权”多打粮/110
春江水暖鸭先知/116
“安徽六条”的光辉,迎来第一个丰收的麦季/120
第七章借地度荒
万里的一步险棋借地度荒/128
借地种麦,山南春雨山后虹/132
小岗村的红手印:谁向外讲谁不是人/135
第八章二次交锋
“小岗风波”随风传/‘143
“张浩风波”吹起劲风/152
“张浩风波”人小鬼大,万里重当“灭火队长”/157
第九章三次交锋
面对“两个不许”,万里的“谋”和“略”/163
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周曰礼放了一“炮”/165
万里大义凛然: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的政策也要
接受实践检验/168
“张文题事件”/171
小岗村发明了“大包干”/178
万里到小岗,支持“大包干”/183
万里如是说:要给“包产到户”、“包干到户”上“户口”/188
第十章四次交锋
万里的悍将周日礼,再次被“围攻”、“炮轰”/194
万里小岗寻情“看真”/198
改革第一村的故事/201
风雨袭来的时候/206
一场闹剧则以一个电话结束,万里解救严宏昌的牢狱之灾/209
第十一章最后较量
改革者勇往前去,反对改革走下台来/220
邓公一言九鼎,支持包产到户/225
胡耀邦鼎力助推,批转赵紫阳来信/227
一次迟开的中央会议/235
攻克“农口帝国”最后关键的山头/242
尾声风雨过后映彩虹
“大寨旗”倒了,“永贵大叔”解甲归田了/250
中央五个“一号文件”,促进了中国农业跳跃式的大发展/251
大寨与小岗,阳关道与独木桥/254
后记改革没圈句号/259
跋记忆中的父亲(万仲翔)/267
前言
2009年5月10日至16日。从北京到小岗,从小岗到北京。带着采访任务,笔者又走了一个来回。
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首都,而凤阳则是大明王朝朱元璋的故乡。600年后这里仍然保留着帝国遗迹:明代第一皇陵,明代第一都的中都城遗址,以及龙兴寺、钟离城遗址等。邓小平说到凤阳时,提到凤阳的“三绝”全国出名:一是花鼓戏,二是朱元璋,三是“大包干”。
站在明皇陵和新世纪万里亲书的“大包干纪念馆”前,笔者感慨万端。
从朱元璋到新中国600多年间,尤其是“大包干”的30年间,中国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潮起潮落,风云际幻。站在历史的交汇点上,如何评价当年的大包干?
笔者认为,应该放到中国历史的千年长河里去评判。不然就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严格地说,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求索的历史,归根到底一句话就是一个民族生存的历史如何解决吃饭的问题。历朝历代的改朝换代的农民起义,揭竿而起,皆是饥肠辘辘而为之。包括明太祖朱元璋,他的父母饿死乞讨在路上,事后他自己也沦为一个要饭花子。造反也是走投无路,被迫所为。“花鼓戏”中一段唱词便说明缘由: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元璋,十年九次闹断粮,背着花鼓去逃荒。有土斯有粮。尽管朱元璋实行“田井制”,减税减租,土地宽管,耕者有其田的政策,可是他和他后任帝王并没有真正解决中国亿万人的吃饭难题。
直到600年后的公元1949年,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肩膀上。
1949年,这一年恰赶我出生。应该说我与共和国同龄。
我的家乡也在淮河流域,在凤阳上游,离凤阳不足200公里。解放那年,我家土改定为下中农,仅靠给地主种地度日糊口,当然是吃不饱肚子。政府给我家分得土地后,父亲拿着大红的土地证,又烧香又磕头,感恩戴德,喜出望外,又添土地又添郎,给我起名“兴旺”。“兴旺”二字,代表父母心中的梦想。也许千万家庭的梦想就是共和国的梦想。
社会主义没有现成的路,中国共产党在探索中前行。把土地收为公有,后搞乌托邦式的社会主义,搞人民公社化的“一大二公”,进而是浮夸风盛行,全国农村吃食堂,喜迎共产主义的到来。
时间到了1959年。这年我10岁,已记事儿。当时大食堂已不能维持,开始是“杠子馍,洋火盒;马尿糊粥一小勺”。后来连杠子馍也没有了,照见人影的马尿稀粥也不见了,食堂面临着解散。谁来说话呢。大家敢怒不敢言。因为说实话要付出代价、“砸烂狗头”的!
那天,村里开会专门讨论食堂该不该解散?会议卡了壳。正赶到我放学回家跑进会场寻找母亲。有人立马喊起来:童言无忌,叫兴旺说说吧。食堂到底好不好?该不该解散?
10岁的我没有考虑,直言不讳:食堂不好,早该屁呲!
大家使劲给我“哗”地鼓起掌来。那年我上小学四年级。直到今天,我回到村里,很多人还跟我开玩笑,说我10岁干了一件大事解散人民公社的大食堂!
接下来,是三年大饥荒。人们开始吃树叶、树皮,后来吃家畜、种子,最后没得吃的啦,便开始死人……哭声开始从我们村的东边弥漫过来,嘤嘤了大半夜’。天亮时我跑去一看才知道,是“老英雄”死了。我们之所以称他“老英雄”,是他解放战争过了江,抗美援朝扛过枪,打过日本和老蒋,揍过美国野心狼,立过战功获过勋章。他曾亲口给我们讲过他英勇壮举的故事,至今铭刻在心,感人肺腑。这激励我考上大学,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走上事业的成功。
“老英雄”死后的不几天,我就听到我们的周边县亳县(现为亳州市),曹操的故乡,说有人吃人的事发生。说者是快言快语的当家二婶,当时她的神气是很秘密的。声音很小,几乎让人听不到。
当时我家里仅有一小罐黄豆,五口人吃饭,三春还长。当时妈妈是数着黄豆吃,十几粒的十几粒的,捣成粉粉,掺杂着野菜,生怕接不上麦,饿肚子。作为家中的长子,我多么幻想再有这么一罐黄豆来,帮助妈妈能把漫长的三春度过去。当时倘若说我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有一罐黄豆在眼前真实地出现。
这一年三春过去了,下一年三春过不去了。
我的父亲也因营养不良去世了。那年我正在读“高一”,也出现了浮肿。母亲是小脚,竭尽全力,宁可自己少吃一口,也要保证我的营养。因为我身上有着她和父亲的梦想“兴旺”。
1969年,我20岁,这是我参军的第二年。说起参军的目的,虽说是保家卫国,冠冕堂皇,可是我的肚子直言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填饱过它。离开农村后,我时时刻刻牵挂着家乡的衣食父母和他们的温饱,想想都使我后怕和落泪。
1979年,我30岁,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已是部队营级军官。听说农村实行“大包干”后,一年翻身,解决了温饱。“要吃米找万里”这句口头禅在我心中重千斤。那时我就有一个梦想:写写万里。我非常感谢他,感谢他的魄力。温饱这个当年皇帝老儿都没能解决、共产党30年探索又陷入泥沼,万里却冒着丢官的风险解决了。民以食为天。万里功劳着实很大。
也许说是迷信,万里与邓小平、朱元璋一样,也是属“龙”。如果说600年前的朱元璋地下有灵的话,看到今日丰衣足食的凤阳和盛世欢乐的中国,他定会慰藉的!
笔者犹如民间飞舞的蜜蜂,在天南海北的采访中,很多人亲口向我表达了对万里的敬意,新闻出版总署老领导于友先同志亲口对我说:“万里同志很值得你去写。”
同时,在天南海北采访的大量素材中,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万里同志不但是一位可写之人,还是位可敬之人。多少人想做而做不了的事他义无反顾地做到了,表现出一个共产党人敢于纠正自己错误的大无畏精神。他的故事也书写了中国共产党人敢于纠正错误、吐故纳新的创举。
2008年10月,北京又响惊雷。中国共产党十七届三中全会召开,30年后党中央再次把目光投向农村,胡锦涛总书记亲临小岗调研,他关于农村土地“永包制”的新提法,又给新一轮农村的改革注入新的强心剂。十七届三中全会聚焦“三农”,更展现了21世纪中国农村建设的新远景。
甜而嗯苦,富而思进。站在新世纪的坐标点上,当年一个从饥饿死亡挣扎线上走出的青年,现已到了花甲之年,我愈感人生留给我的时间肯定不会像青年那么多了,如何揭开那场饥饿之谜?中国又是怎样从探索走向盛世之路的?已到花甲之年的我,更有了一股子冲动和时不待我的感觉。作为一位有良知的作家,我不愿意把它,连同我自己一同葬到墓穴中去。若是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因此,当万里的长子万伯翱口头向我发出邀请时,我没有打哏就应允了就像当年万里与小岗一样,立时擦出了“火花”。确切地说,此书的写作原动力,源于那场大饥荒对我永不泯灭的记忆、源于我对万里委员长等一批改革家发自内心的崇敬。
我虽已退休,但我又是国土资源部的作协副主席,天生对土地有着浓厚的感情,先前写过“盛世国土三部曲”:《皇天后土》、《国土九章》和《地球遗书》。于是这部连着国土情结的书《天地良心万里在安徽》,就顺理成章地问世了。
至此,我谨将此书献给万里同志,以及像万里一样的共和国千千万万的精英改革者!
陈廷一
后记
从小岗村回到北京,按照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的意见,将书稿认真地改写了一遍。书稿送到责任编辑的手里,我觉得还是言犹未终、意犹未尽,还应该有句结束语,即是社会主义的农村改革没有穷期。
这是可爱的小岗人告诉我的,因为他们还没有彻底脱贫;他们还不是土地的真正主人,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土地所有权;他们还游离于真正意义上的农民之外,受人摆布,受人制约。虽然人民公社已经寿终正寝,而集体土地还保留“公社集体”的烙印。
听完了这些,我似乎有些明白。
30年前,中国改革步伐始于安徽,安徽又始于小岗。
应该说,他们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最早农民土地制度改革的受益者,随着改革深入。当这场改革从农村旋风般转入城市后,我们不能不承认农村落伍了,仅仅停止在“温饱线”上。
“一年越过温饱线,30年没过富裕坎。”这是相当长时期内,一拨又一拨参观、考察者对中国改革第一村小岗村的感慨和评价。听上去很尖刻,但也是颇令小岗人既难堪又困惑的实情。小岗人并没有放弃寻找答案。20世纪90年代中期,也即1994年5月,万里曾在春意盎然的中南海接见过小岗村的生产队长严宏昌等,并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办法只能让你们解决温饱问题。要做到有钱花、富裕起来,还要想办法继续改革开放,解放思想。”
“土地不值钱,种地发不了家。农民愈来愈没有了土地情结,作为一个民族这是十分可怕的。”这是小岗村前任书记沈浩说的一句大实话。这实际上说到了今日“三农”问题的痛处。
农民为什么不热爱土地?听长辈人讲,刚解放土改分田到户的时候,人们撒一泡尿,屙一泡屎,都要跑到自家田里去。死一头牛,全家都哭上几天。现在倒好,土地撂荒三年、草比人高,没人心痛。就像人民公社那阵儿,如果死了一头牛,大家会欢天喜地庆贺一番能吃到牛肉、喝到牛汤了。其场面就像今天的土地一样悲惨!
谈到农村改革的实质,恰恰是农村土地所有权制度的改变,成为横在人们面前的一大难题。而一旦涉及农村土地所有权问题,一些人噤若寒蝉,一些人含糊其词;一些人主张集体化,一些人主张私有化,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中国最大的问题是农民问题,农民最大的问题是土地问题,土地最大的问题是财产权的归属问题。谁是大地的主人,是农民吗?至今还不能这样说,因为改革还不到位。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但是,有多少人会想到,土地还是农民兄弟的一笔巨大财富,农民兄弟应该真正拥有他们的土地财产权?有权威估算,中国城市国有土地资产约有25万亿元。也有权威估算,中国农民的土地资产约有三四十万亿元。
问题是,当今农民认为他们拥有这笔财富吗?我们这些并非农民的人承认农民拥有这笔财富吗?应该说,这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一个极为关键、并亟待明了的问题。这也是改革的攻坚期。在中国,农民的土地财产长期处于隐性状态,因此土地财产权也长期处于无保护状态。
种种迹象表明,改革开放30年间,中国城乡间的差距曾一度缩小,但到20世纪90年代之后又重新拉大。主要是土地产权不明晰,不能进入市场,土地不能作为农民财产计账。这些都说明,当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长期以来形成的城乡二元结构不仅难以打破,而且在继续固化。因此农民兄弟继续在为我们的城市化做贡献,解放战争是用生命,现在是用土地。在工业化、城市化的进程中,土地在流血,农民心里也在流泪。因为近些年来,又有不少农民兄弟因城市化推进而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
君不见,在我们这个工农联盟的国度里,农民兄弟一直在为这个国家做贡献,做资本积累。解放初期,农民兄弟响应毛泽东的号召,把毛泽东分给自己的私有土地捐献给了大集体,有些连签字字据都没立;三年自然灾害,人们把希望寄托在社会主义大集体上,“集体是致富的金桥”。结果,有3000万农民成了共和国农业集体化探索的牺牲品;而今30年改革,又有3000万农民兄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应该说这才是当今社会不和谐的音符;再加上当年为了抗日、解放全中国、实现毛泽东“耕者有其田”的目的,3000万穿军装的农民兄弟战死在疆场上。数字是无声的,农民付出了血的代价。进入新世纪以来,“三农”问题日益突出。从中央到地方,解决“三农”问题的呼声日高,“土改”再次提到了日程。国土资源部副部长鹿心社在征地制度改革试点工作座谈会上一针见血地指出:“土地所有权就是财产权,过去征地只是从保证被征地农民的生产和生活水平不降低考虑,而没有从资产的角度考虑因征地行为发生而使农民失去赖以长期生存的财产,这是不够合理的。”坦率地说,通过采访,写完本书,我认识到万里当年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质是个“半截子改革”。农民得到的仅是半私有权,并没有得到完整的土地产权。把时间前移,高级社后,农民一直要求把收回的土地退给自己,想拥有土地的所有权,结果拉马退社,受到批判后才要求“包产到户”。“包产到户”不准后,农民兄弟以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来对抗大集体土地制度。在上世纪饿死人的年代,上上下下都明白,只有给农民松绑,实行“包产到户”,才能渡过饥荒。但是,这违背毛泽东思想。饿死百姓事小,违背“思想”事大。1978年,万里为包产到户落实户口,包产到户则由非法变为合法。农民要求土地所有权私有不得,才退而求其次,应该说这是农民历史的选择。还应该说一句话,他们从来没有把“包产到户”当作最高理想。实际上,“包产到户”前进一步是私有制,后退一步是高级社。实际上并没有把收回来的土地彻底退回到农民手中。农民兄弟形象地说:村长玩赖的,土地本来是毛泽东承诺分给我们的,硬说是集体的。法院政府开,我们告谁去?!被誉为“中国农村改革之父”、参与制定“包产到户”政策的党内“三农”权威杜润生先生,也坦率地承认20世纪70年代农村改革的妥协性。据他回忆:“三中全会后不久,农村改革一开始,在当时的特殊政治环境下,用‘包产到户’取代人民公社,乃是群众和领导机关经过长期博弈之后相互妥协的产物。当时把‘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统称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曾考虑过土地用于农耕最忌掠夺性短期行为,因此想比照历史上有过的经验‘永佃制’(即无限期租赁)设计承包制。但权衡利弊后提出来酝酿,赞同者少,怀疑者多,认为它不符合责任制的概念。因怕节外生枝,由此引起新的争论,影响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取代人民公社这个主题,因此暂时搁置了。1984年以后,中共中央一再强调稳定现行政策,争论暂时平息了。”杜润生说“包产到户”是取代人民公社的权宜之计,制定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政策时就带有妥协性、折中性、暂时性,农民是要求土地私有不可得,领导是怕步子太大了受到复辟资本主义的攻击,于是,搁置所有权,放开经营权,在“包产到户”上达成了妥协。后来的宣传是拔高,是理想化,是农民的选择。再看2007年岁末年初,黑龙江富锦市72个村的四万多农民,陕西省大荔县、华阴市、潼关县76个行政村约七万回迁农民,在互联网发表收回土地所有权的公告。黑龙江农民向全国发表的《公告》写得直接而且扼要。它除了宣布将原被侵占的集体土地全部划归全体村民、以户为单位平等占有外,更进而揭露土地集体所有制的虚伪性,尖锐地指出:“长期以来的所谓集体所有,实际上架空了农民作为土地主人的权利。富锦市各级官员和豪强以国家名义和集体名义不断大肆侵占和私分农民土地,成了实际的‘地主’,农民作为土地的主人,却被迫成为租种‘地主’土地的农奴。近几年,中央给了农村、农民一些恩惠政策,我个人认为农民的土地权、创业权才是大恩大惠,也才能从根子上解决农村问题,农民也才能和城里人一样平等,才能参加分享现代化的成果。”应该说这些话代表了当今亿万农民的呼声。这是个关乎农村彻底改革的深水区,它的成败关乎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大问题。说穿了,我国农村现行的“土地集体所有制”中,农民的土地所有权是虚置的。集体土地是合作化时期的产物。土地产权不明晰,并为政府(乡、县、市)低价征地大开方便之门,大至一个开发区的建立,小至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建立。现在有关土地的犯罪行为主要在政府。个人腐败主要是政府官员。有人形象地说:十个腐败九个贪,九个与土地有关。这是一个现实无法回避的问题,目前耕地保护只是一句空洞苍白的口号。如果把耕地比作“鱼”的话,作为保护者的政府则是“猫”了。世上哪有猫儿不吃腥的呢?政府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能保护好耕地吗?这里不能不打个问号。一些官员打着土地集体所有制的旗号,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防止农民失地,防止两极分化,防止资本主义,为农民办好事。实际上在这种体制下他们以国家的名义已剥夺了3000万农民的土地,并将继续剥夺下去。照此下去,用不了五年,中国必保的18亿亩耕地的红线将会彻底崩断!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我想,防止农民失地最根本、最有效的办法,是在包产到户的基础上再前行一步,实行耕者有其田,让主体的农民拥有土地。农民拥有土地所有权最大的三个好处是:一是更有效地保护耕地面积,不吃子孙饭,实行国家长治久安。从制度设计上,不让政府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杜绝腐败,杜绝贪官,杜绝政府和人民的对立。二是农民具有无限期可继承的所有权。三是明晰了产权,土地就可以自由流转。也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农村的安定和谐的大环境?我认为是不会的,关键是把时间落实下来,应该以万里在安徽小岗村实行土地包产到户的时间为界1978年改革开始,增人不增地,去人不去地,把土地的经营权和财产权还给农民。让农民真正成为土地的主人保护耕地,走持续发展的道路,这才是中国的复兴之路。把土地财产权还给农民,可以从根本上破解“三农”难题,让农民富起来。应该说农民拥有土地财产权,从而富起来,是中华崛起的大战略。人有两条腿,两条腿都粗壮才能站起来。一条腿站不起来,一条半腿也站不起来。毛泽东想在工业化加公社化的基础上实现中华崛起,他摔倒了,因为公社化那条腿是假肢。用掏空农村的办法可以造出原子弹来,但绝对实现不了中华崛起。“包产到户”是半私有化,半条腿的支撑,中国的GDP就由3600亿发展到24万亿,蹿升至世界第四,算是半崛起。农村土地完全归农民所有,将使农村市场经济更上一层楼。有了现代工业和现代农业两条腿,中华民族才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30年前万里在安徽的改革是惊心动魄的,其受益者是全体国民。如果说万里在安徽的改革是完成前一伟大改革的话,我认为后面的农村土地改革将是完美的、艰辛的伟大,它的难度要远超前者。作为长期关注“三农”问题的作家,我企望“万里第二”的出现,并愿为他秉笔立传,让其流芳世间。陈廷一2009年8月9日修改于北京怀柔核桃园2009年9月17日修改于北戴河中国作协创作之家2010年1月11日修改于北京南城寓所2010年6月1日改于北京怀柔核桃园2010年7月2日改于北京南城寓所
中国的改革开放,方兴未艾,不可逆转,成为本世纪世界史上的一件大事。在支持和追随邓小平、杀出一条血路、奋身改革的先行者中,前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万里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位,民间流传的“要吃粮找紫阳,要吃米找万里之说”。本书以感人的文学笔法,全方位地书写改革开放大潮中,以万里为代表的改革家,主政安徽支持农村土地承包制的改革,开改革开放之先河。本书下写肥西小岗的农民,上写邓小平、陈云等中央高层,追述安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所发生的惊天动鬼神的变革,为中国农民的创造树碑,为改革家的胆识立传。 30年前万里在安徽的改革是惊心动魄的。 本书以感人的文学笔法,全方位地书写改革开放大潮中,以万里为代表的改革家,主政安徽支持农村土地承包制的改革,开改革开放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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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地 | 北京 | 出版单位 | 人民出版社 |
版次 | 1版 | 印次 | 1 |
定价(元) | 30.0 | 语种 | 简体中文 |
尺寸 | 24 × 17 | 装帧 | 平装 |
页数 | 印数 |
万里在安徽是人民出版社于2010.出版的中图分类号为 I25 的主题关于 传记文学-中国-当代 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