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妆历史

天地一书生

《裸妆历史》序／／于丹

自序：改革是唯一出路

战国：“美政”令他这般痴狂

屈原终生的追求与惆怅

一、愤青出山二、愤青理想三、愤青多难四、愤青坚韧五、愤青高洁六、愤青不死

西汉：强势中央为何输给弱势地方

景帝“削藩”政治行动失败前后

一、绝密诱杀，皇帝怎么这么干二、秦亡汉兴，国家体制怎么整

三、地方坐大，中央咋就这么烦四、痴心为公，忠臣应该怎么当

五、应急无方，你的脑子怎么转六、急难时刻，才子命运哪堪叹

七、恢复原状，学者为何不能干八、政体改革，选贤用能咋就难

新朝：书呆子的梦想与失败

两汉之间王莽的那场“托古改制”运动

一、孝廉操守：圣人做得很彻底二、站准队伍：官运一直很顺利

三、贤能举措：首辅确实很称职四、登基为帝：篡位全靠两手硬

五、固执儒学：治国岂能照搬书六、触犯众烦：败局已定难回首

七、回眸历史：高危职业是皇帝

北魏：美少妇与小帅哥的连环拳

一次最成功的改革与一种悲剧性的文明

一、靓女俊男的天作之巧二、北魏王朝的草莽习性三、文明美女

的聪明决断四、少年天子的暗度陈仓五、新兴王国的文化改革

六、短暂王朝的永世遗产七、不能克服的轮回规律八、大汉文明

的深层缺陷九、游牧民族的巨大破坏

中唐：攻坚战转为大溃败

德宗皇帝的革新与全面否定

一、信心满满初登基二、崭新气象昙花现三、武力削藩随风吹

四、内廷宦官重掌权五、聚财成为孤家好六、四举皆空暮气沉

北宋：挑战天下第一难的日子

仁宗皇帝和范仲淹所进行的干部人事制度改革

一、天底下第一大圣贤：皇帝改革能想到的人选二、政治上第一大

挑战：老范改革能想到的事项三、朝廷上第一位君子：杰出人才的

不凡胆量四、无奈时另一种选择：从急进到温和的过渡五、寒门

中第一等英雄：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六、边塞上第一颗军魂：文人中

的不世将星七、处江湖第一号理念：“先忧后乐”万代楷模

北宋：千古罪人还是千古名臣

王安石改革留下的是与非

一、千古褒贬两重天二、千呼万唤不出来三、千秋基业无奈时

四、千方百计只为财五、千折百摧不动摇六、千古狂傲第一人

七、千年一叹改革难

明朝：帝国“董事长”到底报复了谁

张居正十年改革为什么会人亡政息

一、旧框架下的经济改革二、旧手段中的强行推进三、旧情结下

的两难选择四、旧体制下的浑蛋皇帝五、旧毛病中的变态报复

六、旧定律下的人亡政息七、旧宿命中的无限滑落

天京：一个伟大设计师的悲歌

太平天国时期“海归派”洪仁歼的不战而败

一、“海归”其人来了二、总理国家事了三、《资政新篇》出了

四、妙药真显灵了五、摊子已经烂了六、政令太难行了七、胖子

也学坏了八、悲剧终于结了

晚清：被历史机遇错误选择的一群人

戊戌变法失败新说

一、大运正当时二、大儒担大纲三、大师何许人四、大势似所归

五、大政如儿戏六、大义拼一死七、大劫是中华

清末：信用破产后的强颜变法

清王朝最后日子留下的深刻教训

一、宣战各国，中央政府最大败笔二、强颜新政，政治包袱难以解

脱三、官制调整，人事方案各方失望四、仿行宪政，慢慢悠悠失

去人心五、请愿浪潮，百般拖延尽失民望六、皇族内阁，贪恋权

力激起民愤七、时代变局，人民唾弃失信政府八、股票事件，绝

望引发政治崩盘九、时不再来，梦醒时分悔之已晚

民国：谁谋杀了中国早期的政党政治

腹背受敌的年轻英雄宋教仁

一、枪声：子弹与命运二、争吵：国体与政体三、毁党：革命与

和平四、游说：北方与南方五、旁观：轻蔑与等待六、反响：意

外与意料七、国家：统一与分裂八、倒退：白天与黑夜

后记：和谐养无限天机

前言

我一直没法确认：罗盘究竟是个文人，还是个武侠。十六年前，他年届而立，文质彬彬，架副斯文的眼镜，一支健笔，却能啸出剑气，纵横捭阖，写出轰动一时的长篇报告文学《塔克拉玛干，生命的辉煌》。白天，他一脸标准书生相，蛰伏在《人民日报》院里一座古朴红楼间，主编他的《时代潮》杂志；到了晚上一喝酒，三巡未过，俨然一个横刀立马笑傲江湖的武侠。这不是形容词，湖北仙桃有尚武古风，罗盘自幼站桩练拳耍剑，倘若不是上了复旦，没准这辈子流连诗酒，按李白的说法：“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我那时二十多岁，正是任性时节，很是得意身后有这么个文武兼长的哥哥。有一晚为点小事和爸爸怄了气，跑出门散心，站在公用电话前想跟罗盘诉诉苦，哭天抹泪没说两句，罗盘那边已经变了声音：“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我刚说出个地方，他已经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严冬暗夜之中，罗盘穿着黑皮短夹克，飞着自行车呼啸而至，双手插在兜里，站桩一样立在我面前。“我这个口袋里是五千块钱。”他拍拍左边，“这个口袋里有把短剑。”他拍拍右边，“你说吧，需要我用钱去解决还是用剑去解决！先告诉我，到底谁欺负你了？”我看着他堂吉诃德般一脸凛然，嗫嗫嚅嚅地说：“……我爸。”罗盘噎在那儿足有半分钟：“嘿！”然后拍拍我，“走走走，吃点宵夜，快回家去吧。”

这个武夫娶了个风华绝代的南方大美人儿，也是我的闺密，私底下说起来，罗盘不靠谱儿的事更多。有一回，我这个兰心蕙质的闺密独自听着交响乐，情动衷怀，潸然泪下。罗盘一推门看见，冲上去从录音机里掏出卡带几脚就给踩碎了！他的理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让你流泪的东西我都不允许存在”！那个美女幽幽地跟我说：“那是‘贝五’啊。”

就是这个罗盘，今天写出了关于改革者这本书。看他的书稿，很难沉静地理出个完整内容，因为总被他的文字裹挟而去，读到风急雨浓气势磅礴处，酣畅得有点儿晕。掩卷沉思，这本书稿让人动情，令人深思。书中展示历代改革者个人命运的悲欢离合，让人感怀落泪；书中描述历次改革中辗转起伏的悲剧结局，让人感慨扼腕；书中总结历代改革时走向挫败的真正原因，让人感叹万千！

我读到他十岁的儿子一谈近代中国史就气得红头涨脸时，心下非常同情我那个美女闺密，这个小子真是他老爸的嫡传，估计再长几年，也会把他那个风花雪月的妈流泪的理由全部打碎。

这本书里的罗盘，武侠的质地大于墨客，谑浪笑傲，立场鲜明，风格强烈。你没有办法评价他的对与错，只需要亮明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喜欢。因为罗盘是那种可以为你打错架，但不会沉默着不出手的朋友，文如其人。

罗盘是个文人，因为他纵横古今，自以为一副铁肩应该担承些道义。罗盘是个武侠，因为他剑啸长虹，朴素如同绿林，一辈子放不下惩恶扬善的梦想。

很多年来，湖北、上海、北京、山西、河南……罗盘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变化着角色和身份，我知道他在进步，知道现在的他似乎是某个级别上很主事的官儿，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弄清楚过他的头衔。因为在我心里，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罗盘永远凌厉而儒雅，柔软而坚强，他是一介书生，率性肆情的天地一书生。

2008年10月于北京师范大学

后记

中国历史上的改革为什么多有失败？过去一些学者、历史学家，喜欢将改革失败归罪于保守派、反对派的反扑、反攻和阻挠。以这种观点来看，历朝改革的失败，原因在于保守派、反对派的反对。

其实，事情并不这么简单。纵观历史上的改革，许多次改革，都是轰轰烈烈地开始，无声无息地结束。葬送改革、断送改革的直接原因，有时候就来自改革阵营的内部，来自改革领导人本身。从历史上看，许多改革家自身存在的缺陷、改革方案存在的缺陷，以及改革推进实施过程中存在的缺陷，叠加起来，造成改革过程中的激烈冲突，造成改革的必然失败。改革家的个人缺陷，主要表现在人品、性格、才能等方面，他们有的贪财好色，有的心胸狭隘，有的急功近利，其自身的缺陷，培养和壮大了改革的反对派。其次，改革方案本身所存在的缺陷，往往会伤害很多人的利益，因此促成某些利益集团的联合反对。北宋范仲淹，在诸多改革家中，无论人品，无论文品，都是令人景仰的。但其改革方案和执行方法过于激烈，伤害的利益集团过于庞大，最后，改革遭到大批中央官僚、地方官员和朝廷太监的联合反对。当改革树敌太多时，皇帝只好让你走人。再次，改革方案推进实施过程中的缺陷，也会造成官员们的恐慌、怀疑，迫使许多人群起而攻之。历朝历代，改革者如商鞅车裂、张居正掘坟、谭嗣同杀头，比比皆是。以上三个方面的缺陷，使整个改革不能和谐地实施。正因如此，中国历史上的改革一次次破产了，一次次流产了。

中国历史上，除了和平改革，就是暴力革命。也许因为我们历史上和平改革的成功率太低，所以促成了大量的暴力革命。几千年争斗的血腥史，是周而复始进行的，没有多少政治意义上的进步，更没有什么体制上的创新。而且，一次次政权更替之后，政治、体制、法律，并没有多少变化，并没有多少新鲜的东西，无非是江山换了一个主人，朝廷换了一批官员，陈旧的制度和僵死的体制，仍然一成不变。孟子说，春秋无义战。岂止春秋！两千五百年来，哪一次改朝换代，又有多少意义？暴力下的中国历史，其实是非常血腥的，是非常残酷的，是非常暴力的，政权更替，每一次总以暴易暴。每次王朝变更，人口减少过半。暴力革命给一个民族带来的无穷灾难，难道还少吗？！

推进改革，贵在和谐。若要和谐推进，我以为还得从改革本身下工夫。首先是改革的设计者、主导者、领导者，必须有良好的人格力量，有充分的智商情商，有优秀的个人品德。改革，是主导甚至改变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承担如此重任的人，最好就是圣人一类的人，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贤人一类的人。否则，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重，人格也不能承受如此之重！同时，设计改革的目的，应该是以全民利益为根本目的；推进改革的手段，应该是以全民参与为重要手段。前些年，一些学者堂而皇之地提出一种说法，说改革就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对此，我不以为然。如果改革是要重新分配利益，那么，怎样重新分配？减少哪个社会阶层的利益？又增加哪个社会阶层的利益？还有学者提出，改革是权力的重新分配。对此，我更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改革，无论是经济层面的改革，还是行政层面的改革，或者是政治层面的改革，科学合理地讲，应该不是对利益的重新分配，也不是对权力的重新分配。改革的目的，是全民获得更多的利益，是行政资源和社会资源的科学配置，而不是在不同的阶层和人群中的重新分配！如果用改革重新分配权力和利益，那与暴力革命又有多少区别？和谐的改革，是对社会资源的科学配置，以实现科学持续的发展，进而实现全民共赢的最终目的。此外，改革的推进，应该温和而有序，避免大的起伏，避免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的工作和饭碗。如果某项事业，在推进的过程中造成人民收入减少，造成人民更多地失业，造成人民看病难上学难这也难那也难，那么，这项事业只会造成社会的动荡和不安，不会带来全局的和谐，不会带来全局的发展。这样的事业，我看不推进也罢！

改革，是民族的唯一出路；和谐，是改革的终极保障。

和谐养无限天机。

　　每一个王朝，都无可避免地走向了末日。从它们的末日中，几乎可以得出一个数学公式：制度性腐败+政府信用破产=灭亡之日。看待历史，过去的岁月中，有些习惯思维，一是用阶级与阶级的斗争来说历史变化，二是用爱国与卖国来说历史事件。尤其是对晚清之后的历史，充满了爱国与卖国的斗争说。　　中国历史长河中，有一朵永不消失的浪花，那就是精英治国。精英，就是士大夫们。从有文字的历史以来，中国一直采用的就是士大夫治国，以士大夫作为国家的精英人士。这些人，是在皇权下出身，所以一定会忠于皇权。这些人是皇权、集权政治的受益者，是执行者，所以，他们是不愿意打破这种局面的，只有维持这种局面，才可以维护士大夫治国的方式。【作者简介】　　罗盘，原名罗会文，男，1961年月12月出生，湖北仙桃市人，复旦大学新闻系学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长期从事报告文学和散文写作，其长篇报告文学《塔克拉玛干，生命的辉煌》获1991年度中国优秀报告文学奖，长篇报告文学《特别关注，写给中国人民的故事》获正泰杯报告文学奖，列为2005年中国报告文学阅读排行榜榜首。近年出版作品有《历史不容许沉默》、《走过昨天》、《生命的辉煌》、《血祭金砂》、《特别关注，写给中国人民的故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