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权力,乾隆背叛了六和塔上的盟约,践踏了海宁潮前兄弟击掌、互不伤害的誓言。美丽的香香公主最后留下血写的遗言"不要相信皇帝",撕破了乾隆道貌岸然的面具,用鲜血刻画出了他的阴险、毒辣和狡诈。《碧血剑》对李自成杀进北京以后迅速腐化、堕落的描述,也见证了"权力趋向腐败,绝对的权力趋向绝对腐败"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不具备做"政治领袖"的条件,却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有许多美好的品质。在人性的尺度之下,小说中的朱元璋和张无忌相比却显得暗淡无光,美丽的周芷若也一点都不可爱。就是从《天龙八部》到《笑傲江湖》,金庸小说中常常出现"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口号,不过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另一种说法而已。从宫廷到江湖,都是如此。东方不败因掌握大权而腐化,任我行也免不了同样的结局,那是人性中的普遍现象。岳不群、左冷禅掌了权也一样如此,他们都野心勃勃,将无限的权力视为人生的最高目标,这是中国社会被数千年专制政治所毒化而出现的畸形现象。与写作武侠小说几乎同步,自1959年创立《明报》以来,金庸执笔写社评,特别是他的早期社评也贯穿着自己对权力的批判、否定。他在《笑傲江湖》后记中得出了"政治上大多数时候是坏人当权"的结论。
如果不是《鹿鼎记》的出现,金庸在他的武侠小说世界对权力的否定几乎达到了现代认识水平,不幸的是,他还是以最后的《鹿鼎记》完成了对权力的肯定。《鹿鼎记》的真正主角不是韦小宝,而是康熙这个雄才伟略的英明君主,其主旨是,什么样的英雄豪杰、"侠之大者"都比不上一个开明的当权者,世间的一切最终靠康熙这样的英明君主。
既然"侠以武犯禁",与依靠好皇上实现一切人生社会理想的白日梦不和谐,那么,到这一步,金庸的武侠小说确实写不下去了。在这一意义上,二月河大肆吹捧康熙、雍正、乾隆之类创造"盛世"的好皇上不过是延续了金庸的这一思路罢了。
l994年,金庸访问台湾时亲口说:"在中国皇帝中,我对康熙的评价很高,他不但思想开明,而且很好学,还去学了外国的学问。"从否定权力到回归权力,金庸的权力观的演变表明他最终未能走出传统士大夫式的观念。也就是说,对皇权的依附和对好皇帝的期盼曾是中国读书人几千年的梦。
4.对"金庸的权力观"的认知过程最符合作者观点的一项是 ( )
A.金庸通过武侠小说对权力进行了无情的否定。
B.权力趋向腐败,绝对的权力绝对腐败。
C.权力是人生的最高目标。
D.从对权力的否定回归到了对权力的肯定。
5.下面有关《鹿鼎记》的阐述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
A.金庸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中对权力的认识是有差别的。
B.《鹿鼎记》的出现体现了金庸对权力的终极否定,这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写不下去的内在原因。
C.出于对"思想开明"、"很好学"的康熙的景仰,金庸在《鹿鼎记》中着重刻画了康熙这个雄才伟略的英明君主。
D.如韦小宝般的"侠之大者"终究比不上一个英明君主,因此他们只能是《鹿鼎记》中的配角。
6.根据原文提供的信息,以下推断不正确的一项 ( )
A.朱元璋和张无忌相比暗淡无光是因为他是他是张无忌的部下。
B."政治上大多数时候是坏人当权"的结论不仅对岳不群、左冷禅等人物作出了评价,而且还表明了金庸对权力的批判和否定。
C.与金庸的武侠小说不同的是,二月河回避了"以武犯禁"的侠气而着力于吹捧康熙、雍正和乾隆等创造"盛世"的好皇上。
D.对皇权的依附和对好皇帝的期盼一直深藏在中国传统士大夫们的观念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回乡
余显斌
将军离开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将军背着斗笠,戴着军帽,很精神,也很帅气。
将军是跟着刘邓大军离开的。
将军离开时说,自己会回来的。将军拉着张婶的手说:"大妈,你救了我,到时我会回来看你的。"将军红着眼眶又对吴哥说:"大哥,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将军挥着手走了。将军这一走啊,南北东西,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里,将军汇来东西,打来电话,问张婶好,问吴哥好,问乡亲们好。将军说,自己很想回来,可是,没有时间啊。将军说,自己一旦有时间,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看望乡亲们的。
大家都说,将军还记得老家,还记得大家呢。
张婶擦着眼睛说:"哎,孩子受苦了。"在张婶眼中,将军一直还是个孩子。
吴哥也点着头,安慰道:"现在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将军的电话慢慢少了。张婶有时会望着村口,自言自语道:"咋不回来啊,是不是忘了老家啊?"吴哥摇着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叹一口气。
两人就谈起当年的将军,那样年轻,就是营长了,就带着部队打仗,就受伤了,在张婶家养伤。那时,生活多苦啊,没啥好吃的,上顿红薯下顿红薯的。张婶说罢,长叹一声道:"难为了这孩子,也不怪把我给忘了。"
吴哥仍不说话,咂吧着烟锅。那次,国军士兵听说一个解放军伤员在村里养伤,还是营长,就赶来抓。自己听到消息后,赶到张婶家,背起将军就跑,躲在山上三天三夜啊。国军士兵放火烧山。大火呼呼的,将一座山都烧秃了。自己和将军躲在一个水塘里,一人嘴里衔着一根芦苇管,这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