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儿子分了家,谁劝都没用。近几年儿子弃农办 厂当了厂长,成了乡官县爷也敬的财神,八爷仍死守黄土倔着过。
这天儿子坐着小车回来看爹,车停在门口人刚下来,爹出来了。
"爹!"
"这年头儿啥爹不爹?走,转嘎去!"
八爷一反常态,带笑不笑地拍了拍儿子的肩。于是,八爷前头走, 儿子后面跟,一路到了南山坡地。八爷在地头坐下了,儿子也只好坐下,八爷看地,儿看爹。
这地是儿子的责任田,多年没种长了一地茅草。
"厂长......"
"爹!"
"哪里哪里!今儿个你是厂长,我是农民,咱心平气和说些话,有 啥不好?"
"爹......"
"厂长,这是你的地?"
"爹!我忙......"
"噢,你是厂长,我忘咧。这些年,你办厂挣了多少钱?"
"固定资产流动资金不说,存了二百万,爹,我不想让你再种地咧......"
"先不说先不说,叫我算嘎子。二百万,一季粮食卖五百,一年两季一千,你帮我算嘎子,二百万有多少个一千?"
"有......两千个。"
"就是说,你厂长几年光景顶我老汉种两千年的地。我今儿个才 明白,当初错怪你了。"
"就是嘛!爹。"
"听说有钱就能买粮食?听说不管干啥的人都还是要吃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