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就一眼看穿了这一点。
(五)服饰和外貌描写仅仅是一种静态的描写,要想充分展示人物的个性,还必须在动态中去刻画她。
品味王熙凤的语言及其动作:《红楼梦》的语言特点是"用意十分,下语三分"。如果我们不善于体察语言环境,细心玩味就无法领悟到作者深藏的七分用意。鲁迅很赞叹《红楼梦》的人物语言描写,认为它能让读者由说话看出人来。王熙凤的语言描是《林》文极为精彩的一笔。
1、先看王熙凤的出场语言。
贾母她们正在谈话,"只听后院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人未到,声先闻。这句平常的话看似无奇,可在这个特定的语言环境中却能看出王熙凤的特殊身份与特殊性格。在贾府,"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初来乍到的林黛玉也得"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因此听了王熙凤的话,深为"这样放诞无礼"而"纳罕"。可贾母听了此话,并不生气,却是"笑道":"......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儿","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结合这些,我们不难看出王熙凤的尊贵身份和泼辣性格。
2、再听听她见林黛玉时说的一连串话。
(1)她的第一句话是赞美林黛玉的相貌。(提问:如果林黛玉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去赞美她的美丽?)中国古典文学描写女子美丽时,常用"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色"等类似的语言。赞美的话也可以表达得很多种,如"你长得真美"、"你标致极了"、"你真是天下无双的美人"。可这些话王熙凤都不用,而是说:"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这样说,效果好在哪里呢?请看:"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言外之意,以前还一直怀疑是不是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以前还从来没见过!这哪里是一般的赞美,是赞叹,再确切一点说,是惊叹,叹中有惊。而且似乎还是由衷的惊叹,因为她用了两个很有分量的词:"真"、"才",将这惊叹表达得自然、得体,谁也不会觉得空洞肉麻。活脱脱一个语言学家!
(2)她的第二句话是:"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读者"听"了这话,可能要纳闷:明明是外孙女,为什么说不像?而硬要扯成嫡亲的孙女?这样说不是见外了吗?看来这语言学家也并不厉害。可如果我们联系到特定的语言环境,就会发现她这句话的巧妙之处了。她讲话时,周围人物除了林黛玉,还有和林黛玉同辈的迎春、探春、惜春众姐妹,还有众姐妹的祖母--贾母,如果她竭力赞美林黛玉,把黛玉捧上了天,那岂不冷落了贾府众人?而她这样表达,既高度赞美了林黛玉,又把三春摆在恰当的位置上,又讨得了贾母的欢心,因而不至于扬此失彼。可见其用尽心机,刻意恭维,八面玲珑,从而收到了一石三鸟的功效。看来她还是个心理学家,人际关系专家!她深谙如何掌握住人际关系的平衡。她的良苦心机,她的八面玲珑,由此可见一斑。日常生活中的一句话,竟深含了心理学、社会学意义。
(3)第三句话,则转悲为喜了:"只可怜我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讲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转喜为悲呢?因为这个"心理学家"知道,姑妈去世不久,贾母痛失爱女,心里必定悲痛万分。她估计几句高兴的见面话之后,贾母该开始悲伤了,自己可不能只顾高兴,于是就抢在前头,转喜为悲,并且还要配以动作--用帕拭泪,以表心诚。可是,她因为"来迟了",并不知道在此之前贾母已一次"大哭",一次"呜咽",此时"方略略止住"。因而贾母听了此话,不是"哭道",而是"笑道":"我才好了,倒来招我。"还要她"快再休提前话"。这可要让这位"心理学家"难堪了,可她并不慌张,并没有露出马脚,而是"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真是一个天才的表演家!只是错把生活当成了舞台。真的忘了老祖宗了吗?当然不是,恰恰相反,她一心都在老祖宗身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