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季节。"文与人的相得益彰也说明:"疏"绝非空疏、粗疏之意,法无定法也并非散漫无度;不仅作文如此,做人也是这样。
三、文中开头和结尾都写了雪,有何作用?
本文以"一月,下大雪"作为开头,铺陈了一种静谧的情调;结尾处又以"下雪了"算是回应开头,似乎给人周而复始的感觉。不过,此处写到雪,没有简单地复归开头的静谧氛围,而是显示了生活的某种延伸,比如作者谈到在雪天"检查葡萄窖,扛着铁锹",担心老鼠打洞让葡萄"受了冷"。
语言品味
汪曾祺散文的语言是一种诗化的语言,不斧凿、不堆砌,力求准确、简洁,崇尚朴实、自然,在意境上下功夫,显得疏淡、雅致而含蓄。他重视语感和语流,充分营造文字的氛围和节奏,其重点不是告诉读者话里所包含的"意思"或指向,而是提供一种意味、趣味或者韵味。这也是他自己所说的"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句子,而在句与句之间的关系"。因此有人评说,汪曾祺的文字拆开来看,每一句都很平淡,放在一起就很有味道;每句话看上去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但词与词、句与句之间有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故能姿态横生,气韵生动。可重点品味如下句子:
"黑色的土地里,长出了茵陈蒿。碧绿。"这里的"碧绿"二字,十足让人玩味;
"把立柱、横梁、小棍......中等的,六根","先刨坑,竖柱。然后搭横梁。用粗铁丝摽紧。然后搭小棍,用细铁丝缚住",虽然显得繁琐,却丝毫没有拖沓、冗赘之感;
"浇了水,不大一会儿,它就从根直吸到梢,简直是小孩嘬奶似的拼命往上嘬",极富形象感,十分鲜明、传神。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巧妙的譬喻在不经意间完成。
"哎,它起来了!""它真是在喝哎!""可是它耗养分呀!""可是你得快来!""那,来回一晃悠,全得烂!""哦,下了果子,就不管了?""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着吧。""它倒是暖和了,咱们的葡萄可就受了冷啦!"通篇的闲话体式,不时夹杂一些道地的口语,增强了语言的活力。
此外,文中标点符号(特别是句号)的使用看似随意,实则精心,如:"雪静静地下着。果园一片白。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先刨坑,竖柱。然后搭横梁。用粗铁丝摽紧。然后搭小棍,用细铁丝缚住。"不仅有效地保持了语气的停顿,而且形成了一种有意味的节奏。